鋪,掌心托住下颌,靜靜盯着她,不知道已經有多久。
方潤吓了一跳,剛和别人約好抛下溫染過二人世界,轉眼就跟冤種好友對上視線,她多少還是有些心虛。
不過,裴洛的聲音對方應該沒有聽到,所以,她不需要這麼心虛。
方潤瞬間又自信起來,坦坦蕩蕩看向溫染。
溫染冷笑一聲:“剛才是和裴總約着明天一起吃飯吧?”
“方潤,你真的,我哭死,你居然見色忘友,把貌美如花的我絕情抛下。
”
她泫然欲泣,戲精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
早在她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方潤的自信便顯而易見地開始消失,在對方虛假的嗚咽聲中恢複心虛。
随着對方演技拙劣的控訴聲越來越響,方潤忍不住下床撲過去:“哎呀,好了好了,你就讓我這一次,以後我提前告訴你還不行嗎?”
溫染前傾埋胸吸了一口,這才心滿意足地摸着她的手說:“那我勉為其難原諒你這次。
”
方潤:“……”
多少有些變|态了姐妹。
第二天。
和溫染在滑雪場玩了一會兒,方潤提前半小時打車去了裴洛發來的定位地址。
到的時候還不算飯點,餐廳裡很空蕩,她在靠窗角落坐下,安安靜靜等着裴洛。
對方估計是真的很忙,踩着ʟᴇxɪ點趕到餐廳。
北城的風又冷又烈,呼啦呼啦往臉上刮,也把裴洛的發型弄亂了,使得那嚴謹冷靜的模樣被打碎,滋生出淩亂美。
四目相對,裴洛一邊不急不忙将發繩解開,邊朝靠窗角落這邊走來。
她的長發在半空中劃出淩厲弧度,經過方潤時,後者嗅到了熟悉的洗發水氣味。
“久等了,”裴洛落座後,重新把頭發綁好,“臨時有點事耽誤了,抱歉。
”
她沒有晚到,按理說不需要道歉。
方潤搖搖頭:“沒事,我也才剛到幾分鐘而已。
”
說完,她看向窗外,就這一會兒功夫,又飄起細小雪花,道路兩旁綠化帶裡堆着還未融化的雪,沾染上污泥變得灰撲撲。
“外面很冷,天氣預報顯示今天會持續降雪。
”裴洛說着,目光平靜而柔和地看向她,“小潤,我們很久沒有坐下來一起吃頓午餐了。
”
方潤轉過頭來,有些遲鈍地轉動大腦,努力消化對方話裡的意思。
她發覺對方眼中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情緒,像是曾經隐藏在水底的某種物質,忽然露出水面,明顯存在着。
朦胧的,迷醉的,飄忽的。
方潤對這種情緒很熟悉,因為她曾經長久地這樣凝視着裴洛。
電話果然講不清楚,說不明白,隻有真真切切面對面看着彼此,她才後知後覺笃定那些錯覺其實并非錯覺,而是她所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