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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房卡,沒有手機,方潤站在原地,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這種行徑毫無價值。
她不免懊惱,擡頭一看,四周全是房間,四通八達的走廊,讓人舉步維艱。
半晌,方潤站在一個拐角,有些迷茫看向幾乎沒有變化的四周。
——她好像迷路了。
意識到這一點,方潤欲哭無淚,對不久前頭腦一熱的自己産生強烈的譴責。
這下她騎虎難下,回不去大廳,也沒有合适的去處。
走了這麼久的路,腳後跟細嫩的皮膚被鞋内側磨得又痛又紅。
這雙鞋的碼數比方潤平時穿的小一點,連防磨貼的空餘都沒有,隻能硬着頭皮這麼穿上。
方潤揉了揉小腿,那股莽勁過去,腿腳都有些酸痛。
她靠在牆邊,有些不抱期待地胡思亂想。
裴洛那麼受歡迎,估計現在還是被一群人圍着攀談,想來應該短時間内不會發覺她的失蹤。
方潤忍不住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腦袋。
正垂頭喪氣着,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方潤機警地擡起頭,四下掃視一圈,很是謹慎。
不到十秒,走廊盡頭出現一道人影。
燈光将她的臉龐分割出立體光影,使得那張沉穩溫和的臉龐此刻顯出幾分嚴肅。
見到裴洛,方潤睫毛輕輕眨動。
對方朝她走來的模樣,好像跨過歲月,和曾經重疊。
夏天燥熱的風仿佛還在耳畔吹拂,讓方潤的心髒也跟着滾燙起來。
怦,怦怦,怦怦怦。
有力急促的心跳聲響起,方潤下意識壓了壓披肩,試圖掩蓋自己的窘迫。
這條走廊不算長,在她含羞帶怯看着裴洛的時候,對方和她之間的距離很快拉近。
裴洛站在正常社交距離,眸色微沉:“怎麼跑這裡來了?”
她語氣沉沉的,像是有些不悅。
方潤知道對方大概是在為自己不告而别生氣,心虛的同時,又有些雀躍。
她咬着唇道歉,然後忍不住問:“裴洛姐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裴洛看她一眼,又擡手指了指上方的監控。
方潤恍然大悟,又忍不住有些甜絲絲。
她不想把溫染和應凝言的事告訴對方,于是撒了個善意的謊言,說自己想找洗手間,結果走錯了路。
裴洛聽完,沒有質疑,像是接受了她的說辭。
“現在還需要洗手間嗎?”裴洛隻是這樣問。
方潤又是一陣心虛和内疚,她硬着頭皮點了點頭:“嗯,還是有些需要的。
”
自己的謊自己圓。
裴洛看了眼腕表,低聲說:“那走吧,我有房卡。
”
大廳裡确實沒有洗手間,這裡的客房是供來賓休息的,裴洛入場時收到了屬于她的那間房的房卡。
她轉身,正欲引着方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