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而不得,郁郁成恨,這樣的心情她勉強理解,但做出這種欺瞞的事,難道不是對應凝言的不公嗎?
方潤不贊成地朝好友搖頭:“冤有頭債有主,我覺得不妥。
”
“戀愛期間不出軌不濫交不撩騷,隻是沒那麼愛她,”溫染看她:“我好像也不算渣,對吧?”
許是喝的有些多,溫染語氣帶了些輕挑意味,可神情落寞孤獨,透着難以言喻的悲傷。
方潤心髒像是被誰狠狠揪了一下,難言的内疚浮上心頭。
最近忙于拍攝,加上裴洛那邊疑似回避的姿态,方潤身心皆疲,沒有及時注意到好友的異樣,甚至以為對方想開了,準備好好談戀愛。
誰能想到,溫染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方潤有口難言,她擰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溫染倒沒她這樣擰巴糾結,拍了拍她的肩,無所謂地說:“别亂想,也别往自己身上攬責,就算你二十四小時全程盯着我,也總不能阻止我談戀愛吧?”
應凝言的身影出現在走廊,對話就此結束。
對方落座後,方潤心裡有了莫大的壓力,沒多久就找借口離開。
站在酒吧門口,她若有所思回頭。
應凝言坐在陰影和燈光相逢的交界線,光影在她臉上分割開來,明明滅滅,莫名多了些看不懂的東西。
似乎覺察到方潤的目光,應凝言擡起眼皮,遙遙和她對視。
幾秒後,對方朝她露出一抹笑容,複又垂下頭,壓着溫染的頸接吻。
方潤觸電般回身,心跳倏地加快許多。
說不上來的怪異感席卷心間,那一眼中包含的意味不明讓人摸不着頭腦。
本來是還不錯的晴天,在酒吧裡待了會兒便改了模樣。
烏雲密布,寒風刺骨。
方潤穿了件薄外套,穿堂風凍得她一激靈,酒醒了大半。
她想清楚什麼,腳步一頓就要轉身回去。
然而又止步不前,躊躇不安。
最終,方潤深深吐息,搖搖頭重新轉回去。
算了,溫染的私事,就讓對方自己解決吧。
她打了個車,準備回家早點休息。
剛到小區,一陣悶雷聲響起,沒過多久便淅淅瀝瀝下起小雨。
方潤用包擋着,小跑往裡奔。
趕到單元樓的大廳,她劫後餘生般松了口氣,拍打着身上的水珠。
落湯雞的模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方潤将黏在臉龐上的濕發撇開,有些不悅地蹙起眉。
她邊走,邊整理着衣襟,思忖着待會兒要快點泡個熱水澡,喝包感冒沖劑預防一下。
一擡頭,電梯門在她面前緩緩打開。
穿着一身正裝的裴洛手中握着雨傘,和她對上視線。
方潤微怔,接近半個月不見,對方似乎瘦了點,眉心擰起,神色嚴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