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川的眼神太過幽冷,像一道不見底的深淵,周身也纏繞着一種冷意。
喬時念有種直覺,她若是照實回答,宋清川會做出讓她後悔的事。
或許,下午的咖啡館宋清川就聽到了她跟傅田田說的話,才打算新舊賬一起算。
看着宋清川冷戾的神色,喬時念心裡莫名冒出了火氣!
“信任?”
喬時念冷呵了一聲,“宋清川,在我不知道你想要我的命前,我對你是有過信任的。
”
“上次我在酒樓走廊喝了加料的水,知道你在樓上包廂,就拼了命地跑過去,因為我覺得你會救我。
”
“可我沒想到,我拼着最後一點力氣找到的救命稻草,卻是那個設局陷害我、想要我命的人!”
喬時念想到當天的情況,心中憤怒升級,“宋清川,你總覺得這世上的人都對你懷有惡意,誰都不配取得你的原諒。
可你呢,對世人難道不是懷有滿滿的惡意?”
“你在生意場上手腕鐵血,隻要能達到目的,從不管人家是死是活,也不管被你弄破産的企業有多少人失業,多少家庭沒了經濟支柱!”
“你對待家人也從不付出真心,戴着一張虛假的紳士面具,看上去對誰都溫文爾雅,其實内心涼薄無比,從未真正關心過他們!”
喬時念的情緒逐漸激動,“宋蔓為你這個哥哥,從不碰家裡的生意,甯願替我做事也不進宋氏,隻因怕你誤會她觊觎宋氏集團。
”
“還有,你說喜歡我,想要追求我,但你摸着自己的心問問,你真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喬時念逼視着宋清川,“你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都充滿着算計!你甚至還拿我外公的安危逼我跟你結婚,這是一個對喜歡之人做得出來的事嗎?”
宋清川手裡握着已變冷的茶杯一動沒動,喬時念的指責和質問一字一句地鑽入了他的耳裡,像是不斷延伸的細刺,他的耳膜有些紮疼。
“宋清川,你小時候是受過傷害,你心裡充滿着仇恨,但你想想,打着仇恨的名義,你又傷害過多少人?”
喬時念繼續怒道,“你覺得我對你的警惕和不信任是種羞辱,但是,我為什麼不敢信任你,是我造成的嗎?”
“我曾說服自己,你好歹是宋蔓的哥哥,我不能對你抱有成見,我應該信任你,可我的信任換來了什麼?”
迎上喬時念的怒目,宋清川沒說話。
半晌,他幽冷的眸光變淡,身上的戾氣也收斂些許。
甩下U盤,宋清川重新戴上金絲邊眼鏡,“U盤沒有備份,信不信由你。
”
“另外,勸你同意我的條件,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好心。
”
宋清川從椅中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外套,“喬時念,我不欠你的了。
還有,以後不要再用這種自以為很了解我的語氣跟我說教。
”
說完,宋清川沒再管喬時念,面無表情地離開。
喬時念看了眼消失于門邊的宋清川,又看向留于桌上的U盤,有些不敢置信宋清川竟這樣輕易地走了。
他特意把她堵在走廊,又一定要跟她談交易,還以為會談很艱難,結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