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時念沒想到霍母會突然跟自己說這個,她安慰道,“伯母别難過,雨珊現在被您照顧得很好。
”
霍母搖頭,苦澀的聲音裡還多了幾分愧意,“如果不是意外早産,雨珊本可以很健康,我再怎麼照顧也彌補不了。
”
霍母雖沒有明說什麼意外,但喬時念從她語氣中猜到事情與霍父有關。
不然霍母也不會選擇獨自帶着霍雨珊出國。
隻是這些私事她不好打探。
“時念,雨珊她爸讓我們搬回去霍園,我就不強求你去霍園了,香熏的事還得麻煩你,我會在你有空時帶雨珊過去見你。
”霍母道。
霍園喬時念确實不打算去。
可霍母也不是一定要搬回去,霍奶奶都說過,霍母哪怕想離婚,她也會支持。
喬時念忍不住道,“伯母,您要不願意的話,霍董也不能強制您吧?”
霍母聽出了喬時念的意思,她淡笑了笑,“過去的恩怨一兩句說不清。
雨珊回國後病情有所緩解,也願意配合醫生了,我應該不會再去Y國。
”
“既然回國,我總歸是霍夫人,有些表面關系還是得維護着。
”
聽言,喬時念也沒有多問。
“時念,與黎家聯姻一事硯辭沒有答應,這是他爸的意思。
”
霍母道,“硯辭爸習慣了施号命令,容不得有人反抗。
如果他方才的話讓你感覺不舒服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
“我沒有不舒服。
”
喬時念平靜地道,“霍硯辭與黎家聯姻我覺得挺不錯的。
黎小姐您也看過,家世好性格軟,比我适合當霍家兒媳婦。
”
“硯辭?”
喬時念話剛落音,霍母朝門邊喚了一聲。
喬時念扭過頭,霍硯辭果然站到了音樂房門口。
他今天穿着與平時稍有不同,一套煙灰色的西裝讓他看上去似乎少了幾分高冷,多了些俊雅的氣質。
并沒有火深火熱的焦灼和狼狽。
應該是聽到了她跟霍母的話,霍硯辭的黑眸幽深,令人辯不出裡邊的情緒。
“你來找時念麼?”
霍母扶着昏昏欲睡的霍雨珊,“你們聊,我送雨珊回房休息。
”
霍母帶着霍雨珊離開後,音樂房裡隻餘下了喬時念和霍硯辭。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透着一種莫名的尴尬。
“你怎麼來了?”喬時念先開了口。
霍硯辭回說,“奶奶通知的我,說爸又提了聯姻的事,而你也在這兒。
”
霍硯辭的眸色依舊深不見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喬時念道,“這件事我上次就知道了,并且我也表達過自己的意思,你不必要趕過來。
”
喬時念的回答,霍硯辭自然記得。
他的墨眸看了喬時念半晌,卻是換了話題,“念念,這個音樂房你喜歡麼?”
喬時念環看了一眼,如實道:“很不錯,但如果是為了我,完全沒必要,我也不需要。
”
霍硯辭緩緩說,“以前我沒有問過你的夢想和喜好,也沒有認真了解過你,都是我的錯,我隻是想補償一些過錯。
”
聽言,喬時念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聲,“謝謝,可我不需要你的補償。
”
霍硯辭的神情裡有了幾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