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這兒休息了下。
”
以往都沉冽的聲音帶着沒睡醒的嘶啞。
“在這怎麼休息,你怎麼不去念念房間?”外公頗是心疼地道。
霍硯辭看了她一眼,“太晚了,不想吵醒她。
”
喬時念在心裡哼了一聲,算他認相,沒在外公面前告狀。
喬東海哪可能看不出兩人之間的門道。
“再怕吵也不能在大堂将就啊,”他說着吩咐起了喬時念,“念念,你帶硯辭上樓去,讓他再好好地睡一會兒。
”
喬時念不情不願地掏出房卡,“自己上去。
”
“你這孩子……”
“外公沒事。
我先失陪。
”
霍硯辭接過卡,在前台取了自己的包,坐電梯上了樓。
“念念,淩晨硯辭找了你,是你把人趕出來的吧?”喬東海了然地問道。
喬時念又撇了下嘴,當是默認。
“你不可能不知道,硯辭特意跑來是因為擔心你的情況。
”喬東海說,“你就沒有半分感動,還趕他走?”
喬時念索性道,“所以外公相信我是真不喜歡霍硯辭了,離婚也不是任性了吧。
”
出來這幾天,喬時念一次都沒提過霍硯辭,也不曾給他打過電話報過行程。
反倒是霍硯辭昨晚主動跟他發來了視頻問候。
喬東海搖了搖頭,“你呀,這是在心裡怨着硯辭呢。
”
怨?
喬時念還想否認,外公吩咐道,“走吧,去吃早餐。
”
……
早餐後,吳伯陪外公在酒店的花園打太極,喬時念回了房間。
霍硯辭應是極累,衣服也沒換,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沒有吵他,喬時念去往洗手間換了衣服化了妝,随後陪外公再去了趟醫院。
知道下午他們要回去了,餘爺爺頗是不舍。
陪着聊了會兒,為了讓兩位老人說話,喬時念和餘景澄走出了病房。
“你們在這幾天,都沒來得及帶你們在這兒好好玩一玩。
”餘景澄歉意道。
喬時念笑說,“不急,下次餘爺爺身體好了,我們再來好好玩。
”
餘景澄點頭,“一定。
”
話是這樣說,但他們都知道,餘爺爺的病基本不會好了。
“生命無常,我很後悔出國,沒有在家多陪爺爺兩年。
”餘景澄輕聲感慨。
上一世,喬時念沒陪外公來湖省,對于餘景澄的情況也不得而知。
喬時念寬慰道,“别太自責,你也不知道餘爺爺會生病。
”
“喬妹妹,你現在果然是長大了,又懂事又穩重,還會安慰人了。
”餘景澄打趣。
喬時念有意問:“怎麼?我以前就那麼不懂事?”
兩人正說笑着,喬時念忽地看到了走廊那頭,身高腿長的霍硯辭提着果籃朝他們方向走來。
他換了件淺藍色的襯衣,外穿黑色純手工的西服,臉上恢複了精神,又是一副高冷不可一世的模樣了。
他不是在酒店休息麼,怎麼會跑來這兒。
順着喬時念的目光,餘景澄也看到了霍硯辭。
“你老公吧。
”餘景澄道。
喬時念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餘景澄說,“聽爺爺提出他的名字,又有幸看過他的一篇财經專訪報道。
”
說話間,霍硯辭已經走近。
“你怎麼來了?”喬時念問。
“剛給外公打電話,知道你們在醫院,也過來探望一下老人家。
這位是?”霍硯辭看向了餘景澄。
喬時念介紹,“餘景澄,餘爺爺的孫子。
”
餘景澄主動朝霍硯辭伸出了手,“霍先生,感謝你的好意。
”
兩人握了手,餘景澄領着他們進了病房。
外公也跟餘爺爺介紹了霍硯辭的身份,“我的外孫女婿。
”
“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啊!”餘爺爺誇道,“之前念念一直喜歡的男生就是他吧,能嫁給喜歡的人是福氣。
”
喬時念汗顔,她追霍硯辭的事還真是人盡皆知啊。
霍硯辭倒是神色自如,“能娶到她也是我的福氣。
”
喬時念聽到這話,如看怪物一般看了眼霍硯辭。
為了自己的形象他可真拼,居然說出這種鬼都不信的話?
“哈哈,那是那是,念念又漂亮又懂事,誰娶到她确實是福氣。
”餘爺爺笑道。
幾人一番寒暄,見着時間不早,外公便領着他們跟餘爺爺道别了。
雖都帶着笑意,可喬時念分明瞧見了兩位老人紅了的眼眶。
餘景澄将他們送上了車,“喬妹妹,有空再和喬爺爺過來玩。
”
“好啊,”喬時念跟他揮手,“再見澄哥哥。
”
聽到喬時念這個稱呼,霍硯辭的俊眉不經意地蹙了下,但什麼都沒有說。
回酒店吃完中餐,他們便出發回往海城。
将外公和吳伯先送回了家,喬時念和霍硯辭坐車去龍騰别墅。
喬時念給霍奶奶打了電話,約了明天過去老宅,随後打算閉目養神。
耳邊忽地響起霍硯辭的聲音,“你跟那個餘景澄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