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溫潤,讓人看着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餘景澄比她大了四歲,所以外公讓他叫她妹妹。
這種稱呼一般人叫出來會有輕浮油膩的感覺,但在餘景澄嘴裡叫出來,仿佛她就真是他妹妹,即便幾年沒見,也不會尴尬和陌生。
喬時念也沒扭捏,按照以前習慣叫了聲:“澄哥哥。
”
餘景澄溫和笑道:“我聽爺爺說你們昨天就到了,我原本想去接你們的機,但我淩晨才回國,沒能趕得及,實在抱歉。
”
喬時念:“你都這麼忙了,就不要分神操心我們的事了,我們可以自己安排好。
”
餘景澄又是溫和一笑,“爺爺和喬爺爺在上邊叙舊吧,你要沒事,我領你在醫院周邊走一走?”
“好啊。
”
醫院周邊的環境不錯,适合散步。
喬時念和餘景澄還是她讀大二的時候見過,彼此雖有聯系方式,但從未聯系過,眼下走在一起,竟神奇的沒有拘謹的感覺。
兩人回到病房,兩位老人看到他們,也欣喜于他們的熟絡。
下午,餘爺爺要休息靜養,喬時念陪着外公走出了醫院。
餘下兩天,喬時念都是上午陪外公去醫院,下午陪外公在安全和寬闊的地方逛吃逛玩。
她手掌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已拆掉了紗布。
霍硯辭自那晚給她打了電話,這兩天他們沒再聯絡過。
離霍奶奶生日隻有三天時間了,喬時念決定明天啟程回去。
在湖省呆的最後一天,她陪外公在古韻十足的青石闆路散步賞景。
怕外公扭到崴到,喬時念一直扶着外公沒松手。
“念念,你在緊張什麼呢,外公的身體還沒那麼差,得讓你扶着才能走路。
”喬東海笑道。
喬時念将腦袋依在外公胳膊上,撒嬌道:“那外公就當我走不動,得靠外公吧!”
喬東海忍不住問道,“念念,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外公感覺你最近變化有點大。
”
喬時念也沒否認,“那外公覺得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呢?”
喬東海心疼地拍了拍她肩膀,“外公不需要你變得這麼懂事乖巧,隻要你開心,活得肆意一些也沒關系。
”
喬時念聞言鼻子一酸,眼眶頓時就泛了紅。
外公總是這麼疼她,無論她做錯什麼,都不會怪她。
“怎麼還哭起鼻子呢,受什麼委屈了?”喬東海問。
喬時念擦着眼淚搖頭,“沒有,就是覺得很對不起外公,以前我眼裡都隻有霍硯辭,從來都沒有關心過您。
”
喬東海笑,“真是傻孩子,你有喜歡的人,外公也替你高興啊。
”
喬時念還想再說話,前邊突然傳來一陣驚叫聲,接着一輛疾馳的摩托車沖這邊路上沖了過來!
喬時念心中一緊,扶着外公便朝旁邊的街道躲——
摩托車在他們剛站的地方沖了過去!
喬時念剛想松一口氣,卻瞧見又一輛摩托車朝他們的方向撞來!
“外公小心!”
喬時念大喊的同時,身體比腦子反應得更快地抓起路邊一個禁止泊車的紅色雪糕筒,揚手便朝來人砸去。
“吱!”那人被雪糕筒砸到了腦袋,手上捏緊急刹,摩托車一個滑擦,輪胎與地面相摩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男人的頭盔掉下,而不少人往這兒圍了過來,男人沒有逗留,抓起頭盔騎着車絕塵而去。
“這兩人怎麼回事啊,這裡可是步行街,飙車都到這裡來了!”
“可不是,真沒有素質,幸好沒有撞到人!”
路人驚魂未定地議論着。
“念念,你沒事吧?”喬東海走到了喬時念的身邊,急切地問道。
可喬時念沒有半點反應,隻是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念念,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受傷了?”喬東海急得要打急救電話了。
“外公我沒事。
”喬時念制止了外公。
去前邊買東西的吳伯這時候也趕了過來,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些莫名地看着他們。
“吳伯,麻煩你陪外公回去酒店——”
喬時念說完又改了主意,“我還是先送你們回酒店。
”
到達酒店房間,喬東海總覺得自己外孫女的神色不太對勁,“念念,你真沒事吧?”
“真沒事,外公您早點休息,我有點事要去找一下餘景澄哥哥。
”
喬時念怕外公擔心,當着他面撥通了餘景澄的号碼,說要跟他見一面。
喬東海放了心,“那你早去早回。
”
“好的。
”
喬時念走出酒店坐上車,還感覺自己的手在輕輕地顫抖。
剛在外公面前她一直忍着沒敢表現出來,其實她的心裡早已被驚恐給塞滿了。
因為,那個掉了頭盔的男人她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