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喬時念要是不想說,他即便逼問,她也不會說。
抛開了心頭的不舒服感,霍硯辭問道:“你肩膀怎樣了,剛沒有用很大力氣吧?”
“沒有。
”她連車都沒有開。
而且現在的她惜命得很,不會不聽醫囑。
“就這事?”喬時念疑惑。
霍硯辭道,“我父親會回國的事,奶奶告訴你了吧?”
喬時念點頭,“說了。
怎麼了,他今天就回來了?”
“還要過兩天。
”
霍硯辭道,“他在老宅住不慣,霍園又久沒住人了,隻有個傭人在那邊做清掃。
咱們可能得過去安排一下。
”
原來為這事。
“我就不去了。
”喬時念決定做甩手掌櫃。
“我沒見過霍董,他的生活習慣我也完全不清楚,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再說我肩膀疼得厲害,不想東跑西跑。
”
“跑來見莫修遠肩膀就不疼,去趟霍園就會疼?”
喬時念說,“也疼。
所以要早點回去休息。
”
“……”霍硯辭的臉色不好,又計較起另件事,“你剛叫父親什麼?”
“霍董啊,他現在不是霍氏的董事長麼?”說完,喬時念反應了過來,“放心,在我們離婚前,我還是會尊稱他為爸爸的。
”
離婚離婚,張口閉口就是這個,霍硯辭心情異常煩躁。
“喬時念,奶奶馬上就要過生日了,你能不能少提這兩個字眼,給所有人添堵?”
阖家歡樂的日子,确實不适合有婚變的傳聞出來。
聽奶奶說,霍爸爸在國外也呆不了幾天。
喬時念便爽快點了頭,“這個你也可以放寬心,我不會在霍董面前提及離婚一事的。
哪怕是拿了證,也可以低調不讓他人知道。
”
霍硯辭聽着喬時念的體貼安排,心裡卻半點喜悅都沒有。
“現在去霍園。
”霍硯辭直接命令。
“霍硯辭,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說了,我不去?”喬時念瞪大了眼睛。
霍硯辭道,“既然還沒離婚,那你就要盡到霍太太的義務。
”
能來跟莫修遠見面,卻不肯陪他去霍園,這點讓霍硯辭心裡的火氣完全壓制不住。
喬時念見霍硯辭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到底沒精力再跟他争辯。
霍園地處黃金地段,是個三層樓哥特風格的房子,占地面積寬廣,前後有院子和花園。
雖是霍硯辭的妻子,霍園這兒喬時念卻沒有進來過。
霍硯辭自大學後便搬離了這裡,單獨住在自己的房子,結婚後,買下龍騰别墅作為新的居所。
加上霍父母沒有在家,霍奶奶又住老宅,喬時念不需要來此處。
不過,她因為好奇霍父母的住處,求過霍硯辭。
“硯辭哥,陪我去趟霍園吧,那畢竟是公公婆婆的家,我身為你的妻子,總得去認個門,讓傭人知道我吧?”
霍硯辭眉眼冷清,“他們不在國内,沒必要去。
”
她當時非常失望,為免再惹霍硯辭不悅,她之後再沒提過這事兒。
沒想到,臨近離婚了,霍硯辭卻親自帶她來了。
司機将車開進後,守屋的傭人走了過來,規矩地喚道:“霍少爺。
”
看到他身後的喬時念,稍愣了一下,像是不認識她。
霍硯辭自如地攬過喬時念的纖肩,“喬時念。
”
一聽到這名字,傭人連忙招呼:“少夫人好。
”——人沒親眼見過,名号還是相當熟悉。
這是早預料的事,喬時念倒無意外。
她稍稍微笑,跟霍硯辭走進了屋中。
“少爺,少夫人,吃過了嗎,我幫你們做點吃的吧?”
傭人主動問道。
喬時念搖頭,“不用麻煩了,我不餓。
”
霍硯辭卻道,“做幾道清淡的菜吧,她貧血不能不吃。
”
傭人去廚房了。
“走吧,去樓上看看。
”霍硯辭自如地拉過了喬時念的手。
溫熱的大掌将她微涼的手包圍了起來,喬時念被霍硯辭牽着走往了樓上。
告訴她,哪兒是主人房,哪兒是客房。
這一瞬間,喬時念仿佛看到了前世困于精神病院,容色枯槁、雙目無神的她。
她一定很羨慕現在的自己吧。
霍硯辭正握着她的手,帶她走遍霍園,告訴她這兒房間的分布情況。
“怎麼突然哭了,燈光刺眼?”霍硯辭不解地看向她。
喬時念抽出了自己的手,淡漠地擦了下眼角的淚痕,“我有點不舒服,先下去了。
”
“哪不舒服?”霍硯辭還是牽起她的手,墨眸裡也帶了抹關切,“肩膀麼,還是餓了頭暈?”
喬時念再次抽出,淡聲說:“看到你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