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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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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層層把守關口,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兒。

     手下察覺到不對勁,便謹慎問道:“首領,可是有何事煩擾,不如今日就到這兒……” 話音未落,一個瘦弱男子滿身是血,腳步踉跄地走了進來,仿佛被掐住喉嚨,發出的聲音嘶啞又難聽。

     “首領不好了,晉朝軍隊攻進來了……” “城門口的兄弟們快擋不住了,首領趕快離開!” ……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原本還在痛飲的衆人臉色驟變,突厥士兵亂作一團,湖日查手裏的酒碗摔在地上砸個粉碎。

     他臉色青黑,已經意識到了什麽。

     盡管他千防萬防,還是被賀硯随他們算計了。

    先前探子帶出來的消息,必然是假的,隻不過是賀硯随想讓他知道的消息罷了! 可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外面殺聲震天,湖日查心裏知道遙關已經守不住了,當機立斷決定舍了遙關,準備帶一衆突厥士兵退往蒼夾關。

     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堪,湖日查一邊往另一個出口撤退,一邊四處尋哈布日,但始終不見哈布日的蹤影,霎時間怒道:“哈布日在哪兒?!” 哈布日是他最得力的副手,即便要走也得帶上他。

     旁側的士兵趕忙說:“副首領在城門口指揮作戰,似乎是被晉朝士兵給纏上了……首領快随我等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士兵話音剛落,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穿透皮肉,将那士兵釘死在地上。

     湖日查猝然擡頭。

     “你們是在說這個嗎?” 蓮玉鶴在一衆突厥驚恐的眼神注視下登場,手上還提着一顆鮮血淋漓的人頭。

     湖日查臉色白了白,定睛看去,正是之前在戰場上遇到的不要命的殺神楚玉。

     一腔怒火湧上心頭,湖日查目眦欲裂,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楚玉,本王定要親手殺了你洩憤!” 蓮玉鶴不知道自己在湖日查心中是這般形象,他也沒興趣聽湖日查的死前遺言,提劍上前,想要直取湖日查的項上人頭,但抵不過突厥士兵數量衆多,将他擋了回去。

     湖日查便趁機僥幸逃脫了。

     蓮玉鶴也不多做糾纏,畢竟窮寇莫追,命一隊士兵留下來打掃戰場,清點物資,便趕去和蓮玉荇他們會和。

     地牢內昏暗一片,隻有幾盞燭火搖搖晃晃,照亮了方寸之地,蓮玉荇和賀硯随站在牢房的另一邊。

     剛踏進牢房,蓮玉鶴一眼便瞧見了窩在角落瑟瑟發抖的中年男子,渾身髒污血漬,身上是大大小小還未愈合的傷口,顯得格外可憐。

     此刻男子瞪着一雙渾濁的眼睛,偷偷觑着他們。

     蓮玉鶴皺起眉頭,看向蓮玉荇的眼神裏透着詢問之意,這便是夥同賊人誣陷蓮家通敵叛國的前燕州太守田應中? 得到肯定的回答,蓮玉鶴心間一下子湧上了複雜滋味,是憤怒,是恨,抑或者是其他……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仇人就在自己面前,蓮玉鶴想起和一家人受過的苦難,有那麽一瞬間想殺了田應中洩憤,可真正的兇手還逍遙法外,不能這麽便宜了他! “楚軍師,你來問吧。

    ”蓮玉鶴沉寂許久,兀地開口道。

     蓮玉荇颔首,語氣微重:“田應中,你通敵叛國之後投奔了突厥首領湖日查,如今湖日查已經敗逃,你落在我們手裏,可知道是何下場!” 原本還怔愣着的田應中瞳孔微縮,已然聽清楚蓮玉荇所說的話。

     蓮玉荇不管他神色如何,繼續說:“你若想活命,便将你知道的和盤托出,否則,在下也可以考慮給你這把老骨頭留個全屍!” “其一,蓮丞相知你勾結突厥,本欲在聖前替你求情,你既是蓮丞相的門生,為何與他人勾結陷害蓮丞相,緻他一家人枉受牢獄之災!” “其二,蓮丞相前腳丢了丞相私印,後腳便被人彈劾通敵叛國之罪,此事是否與你有關?或者說丞相私印是不是在你身上!” …… 在蓮玉荇一條條厲聲诘問之下,原本沒什麽反應的田應中緩緩擡起了頭,眸光閃爍,聲調古怪:“我本無意如此,全因被人脅迫。

    ” 蓮玉荇追問:“何人脅迫于你?又如何脅迫于你?” “那人一身黑衣黑袍,帶着面罩,我看不清他的臉,不過依稀可以聽出來是京都口音……” “那人掌握着我私通外敵的證據,若是我不按他所說去做,他便揭發我,橫豎都是死路一條……” “丞相私印丢失一事我确實不知,私印我從未見過,信或不信全由諸位。

    ” …… 出了牢房,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蓮玉荇暗暗呼了一口氣,賀硯随背着手看她,随即移開視線,道:“田應中的供詞已經拿到,現下隻要找到丞相私印的位置,蓮家通敵叛國一案便可以真相大白了。

    ” “多謝端王殿下。

    ”蓮玉鶴朝賀硯随拱了拱手,“田應中說與他接觸的人有着京都口音,或許……” 蓮玉荇适時接話:“私印不在邊關,便在京都!” 到底是誰手眼通天,借田應中之手,不惜擾亂邊關秩序,也要将京都的水攪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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