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就算想瞞也瞞不住。
”
況且沒有隐瞞的必要,丞相府的事還需要她和阿兄一同解決。
賀硯随把蓮玉荇攬到身上,兩人肌膚相貼,蓮玉荇動了動,被他止住,“這段日子你總是心神不寧,我知曉你擔心兄長,得到消息便讓人将蓮公子帶到甘州來了。
”
“……多謝,要是沒有你,我可能不能和阿兄這麽快見面。
”蓮玉荇轉過頭去看他,眼神微動。
賀硯随笑道:“你們兄妹團聚,我也開心。
”
“阿荇,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賀硯随對上蓮玉荇疑惑地眼神,将自己派人調查錢敏之事和盤托出,包括從京都、淮安再到燕州的行蹤。
“錢敏行蹤不定,但總是跟在我們不遠不近的地方。
”蓮玉荇眼神暗淡下來,想起了什麽,看向賀硯随的目光也深沉了幾分,“你是懷疑錢敏受人指使,伺機準備對我們下手。
”
蓮玉荇聽賀硯随說過,前世糧草被劫,戰場失利,所以賀硯随才身死沙場。
當時負責押送糧草的就是運糧官錢敏。
蓮玉荇語氣篤定,隐約想通了一些事情,結合賀硯随所說,這人身上的嫌疑真的很大。
淮安縣衙內徐家寨土匪的死,賀硯随受傷被截殺,再到後來縣令莊塵也被滅口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很難
讓人不懷疑。
那賀硯随排盡萬難前往邊關,是不是為了引出幕後黑手?
蓮玉荇神思恍惚,聽到賀硯随開口說話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我思來想去這事不能瞞着你。
”賀硯随說道。
畢竟前世今生的種種事情,他和蓮玉荇都得解決,故而也要一起面對。
賀硯随想過把這件事藏在心裏,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再将真相告知蓮玉荇,還丞相府一個公道。
但是蓮玉荇一向有主意,心思細膩如發,這事她絕計不肯讓他一個人面對。
他們兩人已是多年夫妻,互相了解,說不定能找到更多蛛絲馬跡。
蓮玉荇點頭,“這事你當然不能瞞着我。
”丞相府的仇她要自己報。
大軍将要前往青州,之後要一路打到燕州、突厥部落,說不定能遇到燕州太守,逼問一點事情。
蓮玉荇突然勾勾手,示意賀硯随靠近她,賀硯随也聽地湊近。
她輕聲說:“我有一個主意!不如我們這樣……再這樣……”
賀硯随眸光漸漸亮了起來,臉上滿是驚訝之色,他就說阿荇總能給他帶來驚喜。
“那我即刻派人送求救信前往京都。
”賀硯随挑眉道。
希望錢敏不會讓他們失望。
若是蓮玉荇仔細查看,便會發現賀硯随眼底含着不易覺察的玩味。
**
“報!”
送信的士兵沖進營帳,跪地拱手,呈上戰報,“回楚軍師、諸位将軍,大将軍率領六萬大軍越過遙關,将辰州地界內的突厥士兵悉數趕走,餘下的一部分退進了燕州,邊境的突厥軍隊退了三十裏。
”
退軍三十裏對于他們來說是個極好的消息,最後便還剩燕州了。
蓮玉荇将戰報攤開在沙盤上,将領們紛紛圍上來看,一時間讨論聲不絕于耳。
“河西郡已經被收複,接下來我們可以乘勝追擊,将燕州的突厥一并打了!”
“大軍征伐多日,正是最疲憊虛弱的時候,此戰突厥雖然敗退,但是實力仍然不容小觑。
”
“随軍的糧草已經不多了,還是先修身養息一段時間。
”
“可是……”
袁副将面色陰沉,不管各位将領如何争論不休,看着戰報沉默不語。
“袁副将看法如何?”蓮玉荇原本松散垂眸,擡起頭來又變得銳利無比,鋒芒直刺。
袁副将沉吟片刻,指了指沙盤上的幾個地方,道:“諸位請看,燕州地勢易守難攻,以晉軍現在的情況可能連燕州城門也進不去。
”
更別說打退突厥士兵。
“出河西郡一直往北,突厥和大晉朝交界的地方一直有突厥流寇作亂,近來人數漸漸越來越多了。
”
“倘若不解決那個地方的流寇,大軍開拔攻往燕州,沒人多餘的兵力駐守河西,很容易被流寇再次攻破。
”
袁副将将方方面面的情況都考慮到了,蓮玉荇聽得清晰,忍不住贊嘆點頭。
蓮玉荇看了看四周的将領,“袁副将說得很好,如今大軍疲憊不堪,加上糧草缺乏,朝廷運送的糧草補給還未到,不妨先休整一段時間。
”
将領們贊同地應和着。
午飯時辰到,衆将領吆喝着準備吃飯,臨了還有将領約蓮玉荇一同前去。
蓮玉荇擺擺手,讓他們先行離去,等到人都散了,才緩緩伸出手按住腹部的位置,微微躬下身。
這一個月來,她和幾位将領同進同出,謀略縱橫一番,便擊退了河西郡的突厥。
将領們對她的态度轉變很明顯,原本看不慣她的袁副将也漸漸改變了對她的态度,雖然不像對待其他人一樣親切,但已經很好了。
蓮玉荇艱難坐下喘息,帳外有士兵通報,語調激動,“大将軍回來了!”
還未等反應過來,營帳簾子忽然被人掀開,賀硯随大步跨到蓮玉荇身邊,撫上了她的腹部。
蓮玉荇呼吸微滞,急促的呼吸聲沖淡了幾分痛感。
賀硯随眉頭一緊,“這是怎麽了?我讓人傳軍醫來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