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興緻搭理他,蓮玉荇則關注着郎中的診脈情況,不再說話。
郎中診完脈,恭敬道:“那位小姐體內有□□,草民已經給小姐施針逼出,再過一個時辰便無事了。
”
此話一出,不僅蓮玉荇,常安侯夫人和溫敘也變了臉色。
都知道溫敘名聲不好,好色狂悖,沒想到他膽子如此之大,敢在常安侯府用□□!
“溫敘,你好大的膽子!”蓮玉荇沉默半晌,眼神冰冷刺骨,厲聲喝他。
原先她還沒那麽生氣,直到這一刻聽到叢雲被下了□□,十分肯定溫敘抱了那種心思,如前世那般。
蓮玉荇道:“派人給叢雲下□□,而後再讓人将她綁到這裏,你說你沒那種心思,誰會信?”
“我給你半柱香時間,給我如實交代是誰撺掇你做這些事,不然明日,整個京城都會知道你的所作所為。
”
蓮玉荇下了最後通牒,在場的世家公子小姐面面相觑,想不到蓮玉荇竟然當着常安侯夫人的面逼問溫世子,可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常安侯夫人自知理虧,沒再讨論幫溫敘說話,默認把事情的解決權送到蓮玉荇手上。
溫敘還在狡辯,“我根本沒做——”
溫敘話還未說完,便被人打斷,“母親,孩兒求見。
”
小侯爺席凝款款而來,身後的仆從押着一男一女。
常安侯夫人疑惑道:“我兒這是?”
小侯爺拱手行禮,儀态萬千,緩緩道:“方才下人在後院發現了鬼鬼祟祟的男子,順藤摸瓜找到了另一位婢女,後院客房出事,想來便與這兩人有關。
”
仆從兩人押在地上動彈不得,兩人連連說着饒命,把嘴裏知道的都吐了個幹淨,看起來害怕極了。
叢雲身子好了不少,隔着屏風,認出男子正是拐騙她的那個,聲音輕淺,“是他。
”
“溫敘你還有什麽話說。
”蓮玉荇質問溫敘,溫敘眼珠咕溜一轉,有了主意,既然逃不掉,不如認下。
溫敘惱羞成怒,“叢雲已經跟了我,她失了清白,你斷然不能再讓她失了夫君!”
叢雲臉色煞白,蓮玉荇手倏然捏緊,滿座嘩然,這是要毀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啊。
如今溫敘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一鬧,誰家好兒郎還願意娶一個名聲有損的女子。
是啊,誰願意娶一個名聲有損的女子。
蓮玉荇幾乎是咬牙切齒,“溫敘,你怎敢污蔑!明明是你做惡在先,被人撞破才未能得逞,叢雲清白之身,豈能容你随意侮辱。
”
衆人視線不約而同落在黑衣女子身上,期待着她能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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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月是端王賀硯随的随身暗衛,從來隻聽賀硯随調遣。
平日裏都是一些殺人的活,保護姑娘倒是第一次。
此刻視線全彙聚在她身上,讓她有些不自在。
迎月不經意偏過頭,用眼神向她家王爺求助。
賀硯随難得愣神,沒有注意到迎月。
原先他并不想管蓮玉荇的閑事,被人陷害又或者如何,都和他沒有關系。
隻是一群宵小肆意妄為,總是看不慣,故而派了迎月來幫扶一把。
現在這種情形,有點脫離他的掌控了。
賀硯随不悅地皺起眉頭。
迎月看不懂賀硯随的情緒起伏,以為是自家王爺不想摻和,決定閉口不言,便看到賀硯随給她使了個眼色,盡管眼底滿是不耐。
她心裏了然,冷臉說話,“溫世子欲行不軌,被我踹飛了。
”
話裏沒什麽感情,卻把衆人噎得夠嗆,還有人捂着嘴偷笑,溫敘嚣張跋扈慣了,難得吃癟,還讓他們遇上了。
蓮玉荇笑不出來,一群人圍在此處,不是為了讨伐溫敘作惡,而是為了滿足他們旺盛的好奇心罷了。
她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叢雲,頓了一會兒,開口道:“居心不正,其心可誅,既然你拒不承認,那便連同證人一并送往衙門,由衙門斷案罷。
”
蓮玉荇一錘定音,鬧劇便落幕了。
常安侯府的仆從把溫敘扣住往外擡,污言穢語不斷,蓮玉荇沒什麽表情,順便遣散一衆世家公子小姐,視線略到某一處時頓住,眸色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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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常安侯府回來以後,叢雲便生了一場大病,閉門不出半月有餘。
京都中不時傳出叢府千金的小道消息,但都被丞相府壓了下去。
夜色漸深,蓮玉荇躺在床上毫無睡意,腦海中不斷浮現蓮丞相的話。
“一個末流世家的女子,也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當心最後吃力不讨好。
”
“這幾日溫國公在朝堂上和我争論不休,俨然是為溫敘出氣。
身為丞相府嫡女,不可任性妄為,還要顧忌着家族才行。
”
……
翌日,蓮玉荇撐着困倦叫來妙青,“你去庫房挑一副上好的墨寶送到端王府。
”
那日賞花宴迎月幫她們解了圍,想來是賀硯随在背後運作,自己也算欠了他一個人情,理應回他一份禮物,聊表謝意。
隻是,還未過兩個時辰,端王府便把墨寶原封不動送了回來。
蓮玉荇看着那副墨寶,一時間看不懂了。
賀硯随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