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腐爛了?”
丁遠湊上前仔細看了看,由于尾巴被鐵鈎所貫穿,即便這些人魚有着極為誇張的自愈能力,也沒有辦法自行将鐵鈎排出。
時間久了,傷口感染,那條尾巴的周圍是漸漸腐爛、發白的肉塊,順着流動着的海水落入水箱的地步。
“你不是說人魚的肉有毒麼?”汪斯年忽而開口道。
聽到這話的丁遠微微眯起眼睛,“什麼意思——”
随後他很快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你覺得那些人的死和中毒有關?”
汪斯年神情複雜的點點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投毒的人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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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另一邊,勞伯的卧室内一片混亂。
白術被那些船員推搡着怼到了門框上,胳膊撞的生疼,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聽崔從南一聲怒吼。
“要打架出去打!他媽的你們這些廢物就知道吵吵!”
而這一聲過後,以杜克為首的那幾個船員确實動作一停,擡起頭一齊看向崔從南。
崔從南面無表情的看向他們,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
被毆打在地的查爾斯慢慢的從地上掙紮着爬了起來,他的臉上都是血,眼睛也紅腫不堪。
杜克一改剛開始對查爾斯的畏懼,他肆意的沖崔從南笑了笑,“行。
”
說完便拽起查爾斯的領子,還有另外一個名叫卡爾、并視查爾斯為兄弟的年輕人,也被打的不成樣子,他們一起出了勞伯的房間。
但這場毫無懸念的毆打并沒有結束,白術緊皺着眉想要出去看看,卻被崔從南一把攔了下去。
“你出去幹什麼?”
“那是他們内部的事情,你别過去搗亂了。
”
白術猶豫了一下,“可是他們要把查爾斯打死了怎麼辦?”
“打死就打死,那些船員不敢對我們怎麼樣,隻要他們還能各司其職的把船開回岸就行。
”
王孝武近乎冷漠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白術,下意識的看向另一邊的紀長野。
紀長野也隻是眸色很淡的看着遠處發生的那一幕,并沒有絲毫要上去幫忙的意思。
白術隻好作罷,他一個人總歸是沒有辦法撼動所有人的想法的。
這個時候,汪斯年竟從不遠處的過道那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由于距離較遠,跑動時額頭上出了細細的一層汗,他下意識擡頭擦了一下,但還是被其他人看見了。
“你去哪了?”崔從南看向他,發問道。
汪斯年對上他的眼睛,神色如常的說道:
“我去找艾莎了。
”
“找艾莎?”王孝武皺起眉,“你找她做什麼?”
汪斯年微微一頓,像是有些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解釋道:
“她被一名船員強奸了。
”
聽到這句話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愣,隻不過王孝武是這些人中表情最先恢複正常的人。
而同為女生的顧梓萱,則表現的更難以接受,好幾次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再觸及到王孝武發冷的目光後,又止住了。
“你沒救她?”崔從南仍舊皺着眉。
汪斯年有些羞愧的撒謊道:
“那個叫艾德文德太壯了,我打不過他。
”
崔從南沒有說話,但從他的神情上來看,對于一名女性慘遭暴虐并非是無動于衷的。
“丁遠呢?”
就在這時,白術忽而出聲。
汪斯年一愣,下意識看向白術,隻見白術的臉色實在是不太好看,目光也是很直接的審視着自己。
而就是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汪斯年聽見他說:
“丁遠也去找艾莎了,怎麼,你們沒有碰見麼?”
而聽到這話的其他人皆一愣,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自己身上時,汪斯年的心髒狂跳不止。
如果這個時候他要是被懷疑,那就完蛋了。
此時此刻,他忽而有些憎恨起白術的多管閑事,以及他有些時候十分一針見血的話語。
“我沒有看到他,他跟你說了他要去艾莎的麼?”
盡管内心很慌,但汪斯年表面上卻不顯露分毫,很淡定的回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白術微微皺起眉來。
“沒有。
”
到了這個時候,白術才覺得自己多少有些過于天真了。
丁遠隻是說去看一場好戲,但上演這場好戲的人是誰,他并沒有說。
又或者,這句話從頭到尾隻是一句敷衍的托詞。
聽到白術說沒有,汪斯年笑了一下,問道:
“那你問我這個做什麼?我還覺得奇怪呢。
”
看着汪斯年那很短暫的笑容,白術莫名覺得這個笑容裡一閃而過幾分如釋重負的味道。
這個人有問題,他和丁遠之間一定有問題。
得到這個結論的白術并沒有再回答汪斯年,汪斯年則是比他更急着轉移話題。
“你們檢查房間了麼?”
說完他便主動走進了勞伯的卧室,整個房間亂成一團。
果然與他想象的一樣,勞伯與死去的本傑明還有何塞都是誤吃了人魚肉,而産生的某種中毒。
隻不過他們表現出不同的症狀,也隻是因為他們服用的人魚肉多與少的差别。
到底是誰想要害死他們?查爾斯麼?
汪斯年不得不懷疑到查爾斯的身上,畢竟隻有查爾斯最有機會同時接觸到以上的三個人。
但查爾斯的動機又是什麼?
要知道他已經是勞伯最信任的副手了,勞伯不死,他在這條船上的地位等同于船長。
但勞伯一死,他就被杜克那樣的流氓,聯同其他幾個根本看不慣他做派的船員按在地上毆打。
查爾斯會有這麼想不開嗎?
更何況查爾斯幾次在他的日記中表示,他并不想留在這艘船上,甚至是此次航行結束之後,他就要和勞伯說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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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他有什麼動機和理由去毒殺勞伯?
汪斯年想不明白,但他還是對着身後的幾人說道:
“勞伯這樣子,很有可能就是中毒死的。
”
“如果是被鬼怪殺的話,絕不是這個表現。
”
對此,原本還有疑問的王孝武在經曆過勞伯的死後,也逐漸認同了這一觀點。
“能查出來毒殺他的人是誰麼?”崔從南在一旁抱着膀子問道。
汪斯年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首先排除我們這些人,剩下的也就隻有那些船——”
他話還沒說完,在看見某個東西的瞬間,臉色驟然一變。
其他人也很快注意到了他表情的變化,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隻見勞伯的床對面的牆上挂着一幅木頭畫框的畫,但此時此刻那張畫像裡面空缺了一大塊,隻剩下暗沉色調的背景。
之前汪斯年見過的美麗女人,竟然神秘消失了。
“這畫怎麼回事?”
王孝武摸了一下順着畫像框滲出的水滴,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說道:
“是海水。
”
而汪斯年此時才回過神來,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道:
“這幅畫裡面……是一個長頭發的女人。
”
聽到他這句話,所有人皆一愣。
“什麼意思?”
“什麼女人?”
即便眼前的事實再離譜,汪斯年也不得不硬着頭皮承認:
“是真的!我當時進來時這幅畫裡面畫的就是一個很典雅的女人!”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那個女人呢?”
崔從南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看來這幅畫上面有禁制,沾上海水就意味着放走了畫裡面的東西。
”
聽到這,顧梓萱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那、那畫裡面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王孝武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不知道。
”
此時所有人都不得不再更為仔細的觀察這幅畫,從而根本沒有時間去關心躺在那裡的勞伯究竟是被誰殺死的。
“畫框下面有煙頭燙出來的痕迹,這說明在此之前勞伯就想燒了這幅畫。
”
白術忽而開口道,“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促使他沒有這樣做。
”
“我有一個問題。
”
紀長野就站在他旁邊,“說。
”
白術審視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一一略過。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
“什麼?”王孝武有些耐不住性子。
白術說道:“勞伯隻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麼他會知道在深海之中會有美人魚的存在?”
“并且他知曉捕捉美人魚的方法,并且以此謀生多年,是誰告訴他的這樣的法子?”
在這一句句的問題下,所有人陷入了沉默,并不是他們心中沒有答案。
隻不過白術替他們說出了那個不太現實的可能性。
“是這個畫像裡面的女人吧。
”
從一開始她就不是完全的死物,而是活着被困在畫像裡面的靈魂。
至于她原本的身份,極有可能就不是人。
所以她利用了勞伯的貪婪和愛财,引誘他去捕捉美人魚。
但在這個過程中,她顯然低估了人類的惡毒。
實現了自己年輕時的夢想的勞伯,并沒有按照最開始的約定将這個被幽禁住的靈魂放生。
而是選擇不斷威脅利誘,迫使這個女人說出關于這片大海的更多秘密,從而賺取更多的錢财。
這才産生了畫框之下被燙焦了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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