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克所選中,而那隻波利爾克被胡璃擊退後,便很快的離開了這間艙室。
白術的心髒砰砰直跳,直至室溫漸漸恢複了正常,他仍感到心有餘悸。
下意識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與想象中的破了個窟窿不同,那裡仍舊是光滑的一片,沒有任何痕迹。
奇怪,怎麼會這樣……
還不等白術仔細思考,原本抱着白術的紀長野竟然慢慢醒了過來。
“你被攝魂了?”
紀長野的聲音還帶着剛睡醒的一絲沙啞,但他所說的話卻令白術渾身一震。
“你……你怎麼知道?”
難道剛剛紀長野根本就沒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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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長野卻對着他輕輕的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說話。
白術愣了愣,不明所以,下意識的看向艙室門口。
艙室的門口什麼都沒有,但過道上忽而傳來若有若無的歌聲,并漸漸的從甲闆上移動下來。
白術臉色微變,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那道歌聲就變的很清晰了,下一刻卻又在門口處消失。
白術下意識屏住呼吸,直覺告訴他門口有人。
而在好奇心的強烈驅使下,白術的餘光還是不經意間瞥見了一點,下一秒整個人都吓的差點要叫出聲來。
隻見一個渾身慘白赤裸的女人,以一種扭曲怪異的姿态趴伏在門框上,濕漉漉的棕色長發緊貼着它有些浮腫的身軀。
它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确定艙室内沒有任何動靜,才雙手先着地的從門框上下來。
不一會兒,外面的走道上又傳來虛無缥缈的歌聲,莫名的令人浮想聯翩,忍不住想要出去一探究竟。
也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歌聲漸行漸遠,白術再往門口看去。
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隻在門口留下一大灘的水漬。
白術驚魂未定,剛想要開口和紀長野說話,誰知這人竟又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什麼。
他試着用手指戳了戳紀長野的肩膀,看見紀長野微微皺起的眉,知道他隻是裝睡。
“你看見了麼?剛剛那是什麼東西?”白術輕聲問道。
“不知道。
”紀長野緩緩睜開眼睛:
“應該是被帶上來的。
”
查爾斯他們所做的警備措施對于波利爾克而言,并沒有什麼用。
而剛剛憑空出現的歌聲與詭異的女人,極有可能就是跟着波利爾克一起混上船的。
之前顧梓萱在海裡看見的慘白的女人臉,估計就是這麼個玩意兒。
整個世界忽而靜了下來,白術隻能聽見自己和紀長野的呼吸聲,至于其他人都不太确定是否還活着。
即便白術很想下去查看一下其他人的情況,但他知道這種時候保持不動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微微轉過頭看了一眼紀長野,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把眼睛閉上了,隻剩下白術一個人心裡亂亂的。
他睜着眼睛忍不住思緒萬千,腦海裡一會兒是小狐狸噴出去的綠色火焰,一會兒又是自己額頭被鑽破了個洞的畫面。
胡璃有沒有受傷,波利爾克究竟是種什麼怪物,為什麼能将自己的靈魂剝離而出……
白術想了很多,最後又全都回到紀長野說的那句,你被攝魂了。
紀長野是在清醒的狀态下看着他被一點一點抽離的麼?
又或者說……他是否也無能為力呢?
白術想不明白這一點,索性也就不再想了,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早上,白術是被一陣異常喧嘩的聲音所吵醒。
過道裡不斷響起來來回回急促的腳步聲,以及那些船員很是慌亂的喊叫聲,像極了前一天發生的場景。
等白術意識慢慢歸攏,他才發現睡在自己另一側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了。
白術坐起身環顧四周,紀長野已經走了,不在艙室内。
白術快速穿上衣服下了床後,他才發現整間艙室并不是隻有紀長野不在,而是所有人都不見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白術心裡一慌,但很快他便冷靜了下來。
他和紀長野的感應還在,紀長野就在距離他四五十米的地方,而那個位置是……
勞伯的卧室?
白術不太确定的拉開艙室的門,往紀長野所在的位置走去。
等他差不多走到勞伯卧室的那條過道上,才意識到是整艘船上的人都聚集在了那裡,裡外圍了好幾圈的人。
包括之前消失不見的王孝武、楚文還有顧梓萱,他們都活得好好的,昨晚的波利爾克事件對于他們竟然沒有絲毫影響。
王孝武的警覺度很高,白術過來的第一時間裡,他就偏過頭看了他一眼,隻不過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而楚文和顧梓萱卻對此毫無察覺,前者的臉色尚可,但後者卻臉色有些不好看。
“我說小白先生,你也太能睡了吧?”
白術下意識朝邊上看去,丁遠正倚靠過道的一個背光的角落裡,笑眯眯的沖自己搭話。
“發生什麼事了?”白術朝他靠近了一點。
丁遠簡潔明了的告訴他,“勞伯死了。
”
聽到這句話的白術當即一愣,甚至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
丁遠聳聳肩,“七竅流血,昨夜死的,身體都涼透了。
”
“現在那幫子傻逼船員正在争吵這艘船的領導權,看來勞伯在此之前,是一點都不得民心啊。
”
“哦,還有勞伯的那個女兒艾莎,知道自己父親沒了,哭哭啼啼的在房間裡暈了過去,被一個船員抱走了。
”
“抱走了?”白術已經被這一連串的信息沖擊的反應不過來。
丁遠點點頭,“是啊,估計抱到房間裡就被強奸了吧。
”
白術難以置信的看着丁遠,根本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粗俗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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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快意識到,丁遠說的極有可能就是真的。
“你……”白術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丁遠卻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這副善良之人才會露出的表情,忽而問道:
“你不會想幫那個小姑娘吧?”
“啧啧,白術,你是個好人。
”
莫名被發好人卡的白術竟在這時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勞伯房間裡卻爆發了更為激烈的争吵。
而丁遠就在他愣神看過去的時候,在他耳邊說道:
“勞伯死了,他們再也不會信服查爾斯了。
”
“不信你就去看看。
”
白術猛地回頭看向他,丁遠卻無所謂的笑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塊軟糖塞進了他的手裡,随後轉身就走。
白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糖果,下意識張口問道:
“你去哪裡?”
丁遠頭也不回的說道:
“去看場好戲。
”
白術知道他是去找被船員帶走的艾莎了,稍稍松了一口氣,下一刻便朝着人群裡面擠去。
“那個小白臉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去救艾莎的吧?”
丁遠低頭笑了笑,說這句話的他并非自言自語,等經過他們艙室的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裡走了出來,與其并肩而行。
“什麼?”汪斯年問道。
丁遠聳聳肩,“沒什麼,不過我說汪醫生,要是你背叛崔從南的事被他發現的話,可别說是我慫恿的。
”
汪斯年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淡聲說:“知道。
”
“崔從南雖然沒有那麼多的小心思,但他可不是傻子。
”
丁遠自然贊同他的說法,“講真的,我們也隻是想盡快平安的活着回去,隻不過做法不同而已。
”
汪斯年沒回應他這一句,隻是問道:
“确定在哪号貨艙了麼?”
丁遠說:“早就确定好了,隻不過一直找不到機會而已。
”
“誰知道這麼巧,一大早就遇到這種好事,勞伯死了,這艘船上的人都聚在一塊了。
”
正好給了他們渾水摸魚的機會。
“早點動手,免得夜長夢多。
”汪斯年近乎有些不近人情的說道。
丁遠笑了笑,“知道知道……不過話說你真的對人魚肉一點渴望也沒有麼?”
“這可是天大的契機,隻要吃下一小片人魚肉就能長生不老,你真的不心動?”
汪斯年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是一名醫生,見過太多病人的死亡。
”
“更何況我們這樣的人,我不想一直活在恐懼的陰霾裡,一輩子。
”
“不過我想再陪我女兒幾年。
”
丁遠有些驚訝,他問:
“你女兒今年多大?”
提起自己的女兒,汪斯年臉上露出幾分算得上開心的笑。
“一歲多一點,剛會叫爸爸。
”
聽到這,丁遠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理解的問道:
“……那你更應該活着,我可不是自私的人,我很樂意将人魚肉分你一半。
”
“那東西吃了之後,就算你從樓上摔下來變成了爛泥,也照樣能在極短的時間内快速修複,怎麼樣,心動沒有?”
汪斯年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搖搖頭道:
“那還是人麼?”
“我知道要想在這些詭異的地方活下去,其實有很多辦法。
”
“比如和鬼融合,比如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丁遠,你們所能想到的任何捷徑,它不是沒有代價的。
”
“如果沒有,那隻是現在還沒有到來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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