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查爾斯反應,壓迫的話一句接着一句:
“你一定知道些什麼。
”
在面對王孝武相當于逼問的話語下,查爾斯并不顯得慌亂,甚至與其他船員都不一樣,他願意開口解釋并真誠的道歉。
“對此我感到十分抱歉,但我們确實不是故意的。
”
“一開始我們也以為這隻是個傳說……”
“傳說?”崔從南眉頭皺的更緊了,“什麼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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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解釋道:
“前段時間總是有船隻莫名的消失在北加爾列海的東域,連人帶船。
”
“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大型的捕魚船,隻有一名叫塞德斯的船員靠着一個很小的救生筏活着回來了。
”
“他跟我們說,這是深淵之神的報複,報複我們過分捕撈了它的子民。
”
“他還說,進入這片海域,一定一定要關停發動機,它是靠着……它也就是深淵之神,它是靠熱能來識辨船隻的位置。
”
“勞伯也知道這個傳聞,但他并不相信,隻不過最近倒黴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勞伯甯願少惹些麻煩,所以才選擇在今夜關掉發動機。
”
說到這,查爾斯停頓了一下,“不過……我沒想到這是真的。
”
“那個塞什麼的,除了這個還說了什麼?”王孝武緊皺着眉。
查爾斯搖了搖頭,“沒有了,塞德斯說的内容基本上與貝加爾列海的傳說一緻……”
“傳說中,在貝加爾列海的深淵之息下面沉睡着一種名叫深淵之神的魚怪,它們會吞噬過往船隻上人們的靈魂。
”
“現在看來……”
說起這些,查爾斯也覺得十分難以置信,喃喃自語道:
“這些竟然都是真的,我們遭到了這東西的報複。
”
“不是報複。
”
忽而,艙室外響起另一道沙啞的聲音。
白術下意識擡頭看去,隻見查爾斯也很驚訝的轉過身去,隻見一個滿臉胡渣、棕發棕眼的矮個子男人走了過來。
他臉頰通紅,眼神稍稍迷離,身上有一股很濃的酒氣。
“加西亞?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查爾斯有些意外。
那名被叫做加西亞的船員,隻是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那具幹癟的屍體。
他再次重複剛剛所說的那句話:
“這不是報複,這絕對不是報複。
”
丁遠看着這人古怪的行為和言語,忍不住開口道:
“你說不是報複,那還能是什麼?”
加西亞聽到聲音,回過頭看了一眼丁遠,确有其事的說:
“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它們在尋找它,如果它們一直找不到,我們遲早都會死在這裡。
”
聽到這些話,在場所有人皆一愣。
很顯然,這名叫加西亞的船員分明知道些什麼。
“你說的它們是指剛剛的魚怪?那它又是誰?”
崔從南有些煩躁的撸了一把頭發,這些腦子發昏的老外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清楚麼。
偏要擠牙膏似的問一句說一句,崔從南在心裡暗自吐槽。
加西亞深深看了崔從南一眼,他說:“是的,無論我怎麼說你們都是不會信的。
”
“但我知道是勞伯抓了不該抓的東西。
”
“勞伯?”崔從南一愣,其餘人也目光一凜。
”加西亞!”
這時,另一旁的查爾斯不得不喊了一聲加西亞的名字以作警告。
加西亞隻是看向查爾斯冷笑一聲,“哦,我忘了,你是勞伯最喜歡的副手,以後他死了,你就可以繼承他的雄鷹号了。
”
“我不該在你面前說勞伯的不是。
”
面對加西亞的冷嘲熱諷,查爾斯隻是緊皺着眉,冷聲道:
“勞伯對我們每個人都很好,在沒有确切的證據之前,管好你的嘴巴加西亞。
”
加西亞沒說話,隻是看了查爾斯一眼,便轉身離去。
此時,一整個艙室的人的目光都看向查爾斯。
查爾斯有些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各位,加西亞今晚真的有些喝多了。
”
“他總是這樣,在船上的時間總是很無聊,所以……他會看很多怪談與小說。
”
“我的意思是,他說的未必是真的,不過我向各位保證,會盡最大的能力将你們平安送去莫托裡斯港。
”
白術若有所思的看向查爾斯,從加西亞的話中可以知道,查爾斯是這艘船上的副手,并且是勞伯十分信任的副手。
很顯然,查爾斯是一個相當有能力且年輕優秀的副手。
船長勞伯不在的時候,他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船長。
即便他說的話再客氣再禮貌,解釋的再多,也掩蓋不了這樣的事實。
由于加西亞的出現攪亂了局面,查爾斯不願再留在這裡多待,更别提他們想從他的口中再得知些什麼。
等查爾斯走後,王孝武看向丁遠,問道:
“那兩人是你們艙室的?”
“整條船上這麼大的動靜,為什麼就隻有他們兩個出來?”
毫無疑問,王孝武一針見血,問到了重點中的重點。
丁遠在他壓迫感十足的目光中笑出聲來,“王先生,你之前是做什麼的?”
“我是牢犯麼?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審問我呢?”
面對丁遠這樣的潑皮無賴,如果是在現實世界裡,王孝武最少有十幾種辦法讓他變的足夠老實。
但很可惜,在這種世界裡,他們在某種程度上身份平等。
除了生死之外,一切諸加在他們身上的榮耀功勳和名聲,都顯得像塵埃一般可笑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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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孝武沒有說話,還是另一邊有些看不下去的汪斯年回答道:
“沒錯,他們兩個和我們住在一個艙室。
”
王孝武聽後,再次提出自己的疑問:
“這不合理。
”
“加西亞是個酗酒成性的爛人,他被排擠在外跟你們住在一起很正常,但查爾斯是勞伯所重視的副手……”
“這其中另有蹊跷。
”
聽到他這麼說,丁遠低聲笑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長官,分析的很好,就是有些刻闆印象,這大概也許就是你們這些當警察的通病?”
王孝武盯着他看,忽而也扯着嘴角笑了。
“你坐過牢?”
此話一出,丁遠臉上的笑稍稍凝固,随後整個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顯得有幾分陰鸷。
“那長官再看看……我有沒有殺過人?”
王孝武沒說話,隻是眼神也變得兇狠起來。
眼見着場面不太對,白術忽而開口道:
“郝怡的屍體還是先擡出去吧?不能放在這裡過夜。
”
汪斯年也附和,打斷了那兩人的針鋒相對。
“那……先搬到外面去?”
白術不太确定的詢問,沒有人給他回答,他隻能回頭看向紀長野。
紀長野和他對視,相對沉默幾秒,那人從床上下來,白術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樣的事情沒人願意幹,既然白術提出意見,那麼自然由他來幹苦力。
白術還是膽子小,不敢直視郝怡的臉,紀長野對他無語,從床上扯下一個枕頭套裹住了郝怡的臉。
即便如此,白術還是堅持要去搬郝怡的腳。
于是紀長野隻能去擺動郝怡的肩部,其餘人給他們讓出了足夠寬的身位後,丁遠沒有多待,轉身回了艙室。
随後崔從南幾人也都相繼離開,不知道是回艙室還是去了哪裡。
白術和紀長野搬着屍體,實在是沒有地方放,總不能就擺在過道裡。
此時此刻白術确實很想上甲闆看一眼,盡管在這之前勞伯給過警告。
“你相信查爾斯說的那些麼?”白術看向紀長野。
前面的過道太窄了,紀長野示意他松手,自己一個人扛着郝怡的屍體走了過去。
“你想說什麼。
”
白術猶豫了一下,這件事發生的太過突然,其實現在再仔細回想起來,每個人身上其實都有一些細微的疑點。
不過白術沒有過多糾結,他問道:
“你是受到那隻海怪的影響,才睡死過去的麼?”
聽到他這句話,紀長野很顯然有些不滿。
“什麼叫睡死過去?”
白術無辜的看向他,“那不然呢?後面所發生的事你都不知道,是對的吧?”
紀長野懶得和他争辯這些,“這不重要。
”
不裝就難受是吧?白術心裡暗自吐槽。
雖然紀長野不承認,但白術幾乎可以确定,紀長野确實受到海怪的低鳴影響。
這種影響和其他人不太一樣,最起碼和郝怡不太一樣。
估計是和紀長野特殊的體質有關。
而且到目前為止,他們并不知道郝怡身上到底出現了什麼狀況,才導緻她會被同化。
一個艙室六個人,隻有她一個出現了這種情況。
難道是溫度過低的問題?還是說另有原因?
線索實在是太少了,白術根本沒辦法推斷。
想到這,白術忍不住問道:
“你知道查爾斯說的什麼深淵之神,是什麼東西麼?”
紀長野看了他一眼,“你一定要問的清楚麼?”
白術:“?”什麼意思?
還沒等白術有所反應,紀長野忽而低下頭看向郝怡。
白術一愣,還以為是郝怡詐屍了,臉色一變下意識往後退了好幾步。
但郝怡的身體根本沒有動,白術虛驚一場,多少有些後怕的抱怨道:
“你幹嘛——”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便注意到了郝怡被枕頭套包裹着的頭部,有什麼東西在下面頂動着柔軟的棉布。
白術臉色頓時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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