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層并不隻是居住了女人一家。
關聰和夏小小三人一直從左邊第一戶敲到右邊最後一戶,敲的手都疼了,也沒人開門。
原以為這裡沒住其他人,但關聰卻停在了709門前又反複敲了很多次。
也不知道是被他敲煩了,還是屋内的人真的害怕了,才怯怯的從裡面打開一個很細窄的門縫。
而門縫裡則露出一隻布滿紅血色的驚恐眼睛來。
“709門前擺放過廚餘垃圾。
”關聰說道。
雖然垃圾沒有停放太久,但從薄薄垃圾袋裡滲出的一些汁水濡濕了地面,留下一道很淺的印子。
除了709,其餘幾戶的門口都落滿了灰塵,甚至絲毫生活的痕迹也無。
而樓道的窗台上卻有燃燒過蠟燭的痕迹,像是有人刻意這樣做一樣。
開門的鄰居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懼怕他們,甚至在聽到夏小小說,他們是居住在703号房的女人的朋友時,急急的就要關門。
還好關聰有先見之明,提前預料到了。
他順手将鞋子脫下來直接插進了門縫裡,即便見到他這樣行為的夏小小和烏文都格外的吃驚。
因為這無論如何都不像是關聰會做出來的事情,少見的魯莽。
由于房門關不上,而裡面也有一條防盜鍊,他們也進不去。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裡面的鄰居才終于妥協般的松開手,絕望的問道:
“你們想幹什麼?”
關聰十分不客氣的開門見山道:
“樓道窗台上的蠟燭是你點的吧?”
鄰居顯得很吃驚,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個勁的勸說道:
“你們趕緊走吧!不要留在這了!你們走吧…..”
關聰挑了挑眉,他們确實想走,但問題在于他們根本走不掉。
于是站在一旁的夏小小隻好如實說道:
“我們走不掉,電梯壞掉了。
”
聽到這話的鄰居眼裡沒有驚訝,他急急的催促道:
“白天的電梯總是會出故障,但是晚上就會好了,你們走吧,六點之後就走….”
聽到這,夏小小忍不住皺起眉,下意識擡頭去看關聰。
不知道鄰居說的是真是假,以及他是否能看見電梯裡吊死的那具女屍。
在靈怨的世界中,夜晚往往要比白天恐怖多了,絕大部分的情況下,他們甚至都默認了夜晚不能出門的這一條禁忌。
而眼前的這個鄰居卻勸他們在夜晚出門,夏小小不信,關聰就更不會相信了。
但關聰并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換了種問法問道:
“所以你一直都是在夜晚出的門,才在樓道裡點蠟燭的?”
那名鄰居顯然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神情猶豫了些許,卻什麼都不願告訴他們。
“….總之,你們快走吧,也不要再問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的!”
見狀,關聰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大概是隔着一道門還算安全的緣故,那名鄰居并沒有離開門太遠。
以至于關聰猛地把伸手進去,他也沒有反應過來。
直至關聰拽住了他的衣領子,使其狼狽的貼在了門縫上,露出一張蠟黃、胡子拉碴的瘦長臉來。
關聰才笑了一下,盡管他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但使其難受一會兒還是能做到的。
“我們的問題又不太多,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懂?”
那名鄰居吓的鼻子上滲出細小的汗珠,聲音發抖的喊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到底要問什麼?!”
關聰讓他冷靜了一些,才接着問道:
“首先,第一個問題,你在夜晚出去過對嗎?”
聽到這個問題,鄰居神情又變得猶豫,支支吾吾道:
“算、算是吧!我出去過一次,但很快就在樓道裡迷路了,自那之後我就沒有再出去了!”
聽到這話,關聰眼裡閃過一絲意外。
聽他的意思是,如果在夜晚出門,極有可能遇到鬼打牆的情況。
而他分明知道,卻還要勸他們趕緊坐電梯離開?
關聰冷笑一聲,“第二個問題,你在樓道裡點蠟燭幹什麼?”
相比較起來,這個問題就好回答許多,鄰居說:
“樓道裡的燈早就壞了,我點蠟燭也隻是為了照明而已。
”
關聰眯了眯眼,“你認識住在703的女人?”
鄰居立馬一口否認道:
“我不認識!我從來沒有見過她!”
他的反應明顯過激,就連站在一旁的烏文都不會相信的。
“你最好說實話。
”
關聰手上用了些勁,直接将門裡的這個矮小的男人往上提了提,看見他憋紅了的臉後,才松開一些,接着說道:
“住在703那一戶的人家,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被威脅過後的男人,終于害怕的說了實話:
“我隻知道一點!我真的知道的不多!”
“那戶人家出事之後,我們這裡總是會發生怪事,所以對于他們,我們才會這麼忌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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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聰問:“他們出了什麼事?你們這又發生了什麼怪事了?”
鄰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住在703的那個男的,好像欠了很多的錢,聽說….他從樓上跳下去摔死了。
”
“而他老婆嘛…..又弄丢了兩個小孩,那段時間天天來敲鄰居的門找孩子,我們都被她搞的神經衰弱了!”
“後來有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消停了些,但…..”
說到這,鄰居的臉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恐懼。
“某一天晚上,我出門扔垃圾,看見了他們家的小孩…..”
他深吸了一口氣,“總之,那個小孩已經不是人了,住在這裡的人都搬走了,但是我的房租還沒到期,我身上也沒錢…..”
他告訴關聰,自己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找工作失敗之後沒多久,就遇上了這種事情。
由于缺錢的緣故,他暫時也沒有别的地方可以搬走,就硬着頭皮一直住了下去。
除去半夜有人敲門,和小孩子的嬉鬧聲之外,暫時也沒遇到過什麼恐怖的事情。
他說了半天,隻希望關聰能趕緊放了自己。
“….我都交代完了!可不可以放開我了?”鄰居低聲下氣的懇求道。
關聰沒急着松手,又想了想問道:
“你說你沒怎麼出過門,那為什麼每天晚上都在樓道裡點蠟燭?”
聽到他的話,鄰居臉上閃過一抹明顯的驚訝。
“你怎麼知道的?”
關聰隻是冷冷的看着他,意識到自己說了謊,鄰居趕緊找補道:
“我沒有騙你!蠟燭一開始确實是用來照明的,但是後來…..”
“後來我發現隻要點了蠟燭的晚上,那些奇怪的敲門聲和嬉鬧聲就會消失,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但!隻要是好事,照着做不就好了嗎….”
關聰笑了笑,“你還挺聰明的。
”
鄰居見他相信了,也着實松了一口氣,然而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關聰又開口道:
“你還有蠟燭的對吧?拿給我們。
”
那男人一驚,“可是我沒剩多少蠟燭了,而且你抓着我,我怎麼去給你拿?”
這确實是個問題,關聰不抓他又怕他跑掉關門。
但抓着他,又沒有辦法去拿蠟燭。
關聰看到夏小小,夏小小看向烏文,準确來說是看向烏文的鞋子。
烏文雖然天生膽小,但反應也算不上太慢,眼見着隻能如此,烏文将自己的鞋子也脫下來塞進了門縫裡。
然後雙手抓住了房門的邊緣,即便裡面的人想關,都要費上不少的功夫。
見他們這樣做,鄰居表情震驚又難以置信,隻覺得他們太過于耍無賴了。
但耍無賴的人往往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關聰說:
“趕緊的,給我們蠟燭我們就松手。
”
夏小小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這話聽起來就很強盜。
而那名矮小的鄰居在關聰松手之後,很快就竄進了房間裡。
“他、他不會不給我們吧?”烏文有些擔心的問道。
關聰淡定的回道:
“不會,否則今天這門,他也就别想關上了。
”
到底是關聰的威脅太有壓迫感了,男人很快就回來了,并從門縫裡遞出來兩支蠟燭。
“我隻有這麼多了,你們不要再來找我了!”
鄰居說完,看着關聰從他手裡把蠟燭接了過去。
随後關聰動作利落的從門縫裡抽出了自己壓癟的鞋,烏文也連忙去拿鞋。
等他們的鞋子一抽走,“砰”的一聲,鄰居果斷的重新關上了門。
“….這、這麼不禮貌的嗎?”烏文沒反應過來,憋不住的說了一句。
關聰笑了笑,畢竟他們的行為也算不上多有禮貌了,人家這樣也沒什麼好譴責的了。
關聰交代完這些之後,目光便落在了白術手中的本子上。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本子?”
白術順着他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日記本,沒有立馬回答。
而是看了李多樂一眼,說道:
“在櫃子裡找到的,不過裡面的内容都被血污染了。
”
說完白術就打開了牛皮本翻給關聰幾人看了看,确實是被血漬浸泡的很髒,看不清内容了。
白術表情自然的将本子合上後,随手交給了一旁的李多樂。
“等會看看能不能把上面的血漬清理掉,對了…..”
白術的停頓,一下子将關聰他們的注意力從本子上轉移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而見白術沒有說實話的李多樂有一瞬的愣神,很快就反應過來接走了本子。
緊接着他就聽見白術說:
“葉青穎的屍體被吃掉了。
”
而聽到這話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