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不可能。
”
臨走之前,紀長野瞥了梁雲一眼,說道:
“世間因果,環環相扣,胡老七又怎麼可能逃得掉。
”
白術和紀長野走後,梁雲還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沒看出來姓紀的還有這種裝神弄鬼的本事?”
鄭一黎輕啧一聲,語氣多少有些不屑:
“他們兩個要是真的知道什麼,還不早早就說了?”
“就是在這不懂裝懂,故弄玄虛,讓我們信他是吧?”
梁雲忍不住皺眉,“别瞎說。
”
鄭一黎一愣,“不是….你真信他們啊?”
梁雲緩了一口氣,沉着臉看向他:
“那你信誰?孫道成嗎?”
見梁雲明顯臉上不高興,鄭一黎讪讪一笑:
“我信那個姓孫的幹嘛,我當然是緊跟咱們梁哥的步伐啦!”
“你說怎麼做,咱就怎麼做!都聽你的。
”
鄭一黎笑着拍了一下梁雲的手臂,梁雲的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
盡管鄭一黎頭腦簡單,但為人并沒有壞心思,兩人也曾共同經曆過生死時刻。
相對于這裡的其他人,梁雲對于鄭一黎還是完全信任的。
在回去之後,梁雲特意叮囑鄭一黎道:
“你聽我說,孫道成那邊,你就先不要再接觸了。
”
“現在的情況算不上明朗,走一步看一步,至于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
鄭一黎聽後當然沒有異議,點點頭道:
“好的,梁哥,我都聽你的。
”
白術和紀長野回到三号院之後,白術将那袋凍肉交給了胡三的妻子,又趁機問了問關于狐仙祭祀的事情。
胡三的妻子聽到他提起祭祀儀式,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僵硬。
“你們從哪裡得知的消息?”
白術說:“祭祀儀式的單子就貼在狐仙廟的牆壁上,今早我們經過那裡都看見了。
”
胡三妻子将凍肉全部倒出來,生肉發紅,有股濃濃的腥味,她說:
“什麼祭祀儀式的單子,那是胡老七為了貪村子裡人的錢,自己寫的!”
“我們是不會參加的,我勸你們也不要參加。
”
說到最後一句,胡三妻子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旁人讀不懂的恨意。
不知是對胡老七的怨怼,還是另有緣由。
白術沒再多問,上了樓和紀長野躺在一塊,等着吃晚飯了。
“她說胡仙廟裡的祭祀單子,是胡老七自己寫的。
”
白術把玩着手裡不知從哪裡扯下來的一根線頭,纏上手指,又很快解下。
紀長野擡頭瞥了他一眼,白術兩眼盯着虛空,分明是在思考着什麼。
“單子是誰寫的,又不重要。
”
紀長野說:“重要的是,胡老三一家并不支持狐仙祭祀儀式。
”
聽到這句話,白術從床上爬了起來。
“那你說,是不是出事的那一年,村子裡舉辦祭祀儀式,胡老三一家也沒參加?”
紀長野沉默片刻,随後放下手中的書,反問道:
“你覺得呢?”
白術:“什麼我覺得,有話快說,現在就你和我兩個,還藏着掖着幹嘛?”
紀長野:“……”
還沒等紀長野說話,白術突然朝他靠了過來,直接抽走了他手中的書。
紀長野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白術一臉詫異的問道:
“不是,你這哪來的故事書?”
“不會我們拿糖罐的時候,你從人家書桌上順走的吧?”
紀長野緩緩沉了一口氣,這才開口道:
“你不要冤枉好人。
”
“就不能是我問姐姐借的嗎?”
聽到這,白術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
“我這人心善,總見不得人欺負小孩子了。
”
紀長野:“……..”
他不就是兇了小狐狸幾句,白臉都給白術一個人唱完了。
紀長野瞥了他一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這故事書是講什麼的?”白術看了看紀長野。
“自己看。
”
紀長野閉上眼睛養神,不想再搭理他。
白術也不惱,靠着床頭翻開故事書的第一頁看了起來。
這本故事書隻有薄薄的十幾頁,一共講了三個獨立的小故事。
這三則小故事,可以大緻概括為狐仙報恩、惡鬼殺人和苗姐誓死守衛家人。
乍眼一看,這些故事和胡家村的經曆有些相像,但仔細讀下來,卻又隻是沾了一點皮毛。
比如第一則故事裡的狐仙報恩,隻不過是當下最庸俗的愛情故事,和胡家村的狐仙沒有絲毫的沾邊。
而第二則的惡鬼殺人,講的是一個從地獄逃出來的惡鬼為了騙過鎮守在凡間的保護神,而變作凡人的模樣,從而蒙騙凡人吃人的故事。
至于第三則——苗姐誓死守衛家人,極有可能大女兒就是從這則故事中獲得的啟示。
苗姐居住在一個偏僻的小村落,生活過的平淡簡單,但卻十分幸福。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