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櫃子裡的本子給勾了出來。
她一頁一頁地翻着,眼睛越來越亮。
真的有玉簡的内容編譯器呀沃德天——
這本筆記上用最淺顯的語言介紹了另外一種複刻玉簡的方法,直接把文字轉換成替代符一個一個地輸入,再把替代符翻譯成可以理解的語言,有點像初級的編程。
雖然效率可能有點低,但是也總比怎麼也複刻不了來的強。
以及再聯想一下,玉簡裡的内容都是神識掃過之後馬上就能理解的,也就是說,她刻完之後再看一遍,自己就能向修真界網絡工程師邁進了!
黑科技,絕對的修真界黑科技!
她現在仿佛一個學渣看到面前擺了瓶聰明藥,幾乎是懷着虔誠的心情磕磕絆絆的刻了一段話進去,再将神識探入,然後她發現識海裡多出了一段字,和她剛剛刻進去的原文一模一樣……
哦,又打擾了,原來隻是能放PPT而已。
容桐不死心的往後翻了翻,到最後一頁,意外看到了“下篇待續”四個字。
她又燃起了一點點希望,萬一呢,萬一下篇有更理想的複刻方法呢……然而她在兩邊的櫃子上搜尋了一圈,卻并沒有發現“下篇”的存在。
沒來得及寫嗎?
“那個,道友,這本筆記……”
她不得不懷着愧疚的心情再一次打擾修煉中的這位圖書館管理員。
“全文初稿在你旁邊那個櫃子第二層靠左數第三個玉簡裡。
”管理員及時給出了專業的回答。
“好的謝謝!”容桐連忙道謝,迅速把玉簡找了出來。
她迫不及待地将神識探入,識海中再次出現了熟悉的PPT,密密麻麻全是字……然而她看不懂。
真的,每個字她都認的,可是組合在一起的每一句話她都無法理解。
而且不是那種高深莫測的,難以理解,實際上文字上看作者的語言非常淺顯……但并不易懂。
各種主謂賓無差别省略,前言不搭後語,還有各種奇葩的縮寫,比如“神修”她還可以認出大約是“神識修煉”的意思,那“無非可”又是什麼玩意兒?還有一整句縮寫成仨字的,中間全部用“~”替代……全文給人一種作者文思泉湧,但碼字速度跟不上思路,于是就大面積省略,期待讀者能和他心有靈犀一點通。
……通個鬼啊!
她記得她高中時代有一任理科流批得能參加競賽的學霸同桌也是這麼寫寒假的政治曆史作業的,結果開學每天都被身為語文老師的班主任趕出教室,理由是連人話都寫不清楚的學生他教不了。
所以這作者如果活在地球位面的教育體系裡,估計沒有一個語文老師能容忍他活過九年義務教育。
容桐非常希望這隻是亂碼而已。
然而她不甘心地把神識退出來,再掃進去,依然還是那篇辣眼睛的文字。
她神情恍惚地把語句暢通文辭嚴謹的紙質版拿出來一頁頁對比,越比就越恍惚。
掌門大人、小攻、連朝,您告訴我為什麼您的初稿和定稿差距這麼大?能不能不要稍微保持一下您那模版一樣的完美人設!
然後她就重新翻到了第一頁,發現大标題底下有一行一直被忽略的蠅頭小楷——
“甲申年九月初六,明喻敬謄師兄論著于嫏嬛館”
好了,完美人設崩塌了。
容桐起身的時候腳步都是虛的,多年之後,她又想起了當年上小學計算機課時被金山打字支配的恐懼。
好在緊趕慢趕總算“抄”回了一些頗有價值得東西,哪怕隻是這一房間筆記裡的九牛一毛。
臨走前,她還試圖和這位勵志的圖書管理員小哥套個近乎,雖然下一次她自己一個人也能進來,然而她依然希望他還能在邊上,這位道友簡直是活的書目自動檢索程序——雖然這麼想可能不禮貌——但是真的很好用啊!!
小哥雖然看着性子沉靜了些,人其實倒是很好說話,他甚至很輕易地就告訴了她自己的名字,弓長張,單名一個偉,沒錯,就是地球位面重名率最高的那個“張偉”。
單單容桐自己從小長到大,就遇見過各種親戚好友鄰居同學同事客戶,甚至門口擺攤賣煎餅的、送快遞的、送外賣的“張偉”。
要擱在一本小說裡,這簡直就是路人NPC的通用名。
這簡直是……太好了!她突然有了點詭異的腦回路,假如平日多跟這種和劇情沒有什麼關聯的人物多接觸接觸,說不定自己不慢慢的也會被劇情邊緣化了也說不定。
“禮尚往來,那麼道友你姓名為何呢?”張偉仍然靜坐閉目。
“我嗎?”略微思索,她決定說個大實話,
“容桐,容光的容,桐花的桐。
”
很好,這樣就完美地避過了紫光的身份。
“容……桐……”
他似乎微怔了一下,繼而緩緩睜開眼,正好看見已經走到門口的少女偏頭回看了過來。
從年輕男子的視角看去,正好能清晰地見到少女明媚的側臉輪廓,她似乎是習慣性地雙手手指交纏地勾在背後,垂在前胸的長發随着她的動作從肩上流瀉下去。
這樣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忽然就勾起了他久遠得不能再久遠之前的某些印象。
“這名字很好聽。
”他瞳仁裡落了些光。
“謝謝啦,”她抓了抓頭發,“這回很感謝張道友你的通融,咱們下次再見呀!”
“好……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花半袖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8-2600:43:53
花半袖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8-2709:0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