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貧如洗得清新脫俗呢。
容桐來了點興趣,“我可以借你筆墨,若是你畫的好,我就買你的燈籠如何?”
來都來了,與其兩手空空片葉不沾身的回去,買個紀念品倒也還行。
“若得仙子善心,某願一試。
”攤主欣然點頭。
于是容桐在乾坤袋裡一陣翻找,遞了支看起來像是山羊毫制的毛筆給他,“你等等哈,我記得我放了好幾瓶石綠和花青來着……”
“不必麻煩了,仙子這支筆可是個寶貝。
”攤主掂了掂筆管笑道,“可有什麼想畫的?”
“桐花吧。
”畢竟她名字裡有個桐字。
“桐花嗎?”對方似乎是感慨了下,“那倒是一種很美的花,會讓人想起清明煙雨中等你的姑娘。
”
說着筆已落下,墨色洇開,三兩下就從燈籠的頂部伸下枝桠數條,他修長而蒼白的手指控着筆杆輕移,第一朵白瓣黃蕊的花開在枝頭,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在枝上次第發芽,含苞,怒放,花意越來越盛,終于墜落下去,散在大片的留白裡。
容桐才知道自己這支筆是可以自動出墨,還能依照心意變幻顔色的。
最後一瓣花勾勒完,他暫時停筆,“仙子可要題句?”
“随便寫一句應景的就好。
”
于是他落筆如雲煙,一氣呵成。
“仙子覺得這樣如何?”他把畫好的燈籠遞給她。
容桐細細看來,隻覺得這一回白燈籠才真正地算得上清雅,畫面甯靜優美,連一旁的字都如清風出袖、明月入懷,頗有豐神。
“桐花萬裡路,連朝語不息。
”她輕輕念出上面墨迹未幹的詩句,有點意外修真界原來也有《子夜歌》。
“這詩倒是和花十分般配,隻是今夜可是玄皇聖誕,不用避諱麼?”她擡頭笑了笑。
攤主明顯是愣了下,反應過來後語氣裡帶着點莫名的無奈,“我還真沒想到這回事。
”
“這回是我疏忽大意了,那便再畫一個燈籠,當做賠禮罷。
”
容桐才想說不用了,她也不是很介意,大不了拿來收藏就是了。
對方卻已經再次提起了筆,這回他的手速更快了,容桐卻反而等了他将近一炷香的時間,因着視線相背,她隻能看到大片的色彩偶爾閃過。
“好了。
”攤主小哥收起筆,托着燈籠的底部遞過來,容桐小心翼翼的捧起它。
卻被畫面上展現出來的世界所驚訝,夜色、華光流轉的長街、巨大的燈輪、虔誠跪拜的人們……還有白衣白裙,長發及腰的少女,她隻留了一個背影,卻構成了整個畫面的核心。
一瞬間,她所面對的繁華世界似乎變成了一個寂寥的縮影。
“……很好看,”過了許久,容桐才喃喃道,“可是看畫技,卻不像鈞洲慣用的筆法。
”
“某曾見幽洲的人物小像,栩栩如生、濃墨重彩,因而得了些啟發。
這不倫不類的,還叫仙子見笑了。
”
“不,不會……”容桐望着燈籠上的畫面,緩緩搖頭,“你畫的真的很好,如果能堅持下去,日後說不準會大有所為。
”
她偏了偏頭,認真地看着他,“謝謝,我真的很喜歡,你報個價錢吧。
”
“多謝仙子,承惠十文銅錢。
”
便宜啊!她簡直想給攤主小哥點小費,然而翻了半晌乾坤袋後,她發現了某件尴尬的事……
額,倒不是沒有帶錢……隻是她帶來的流通貨币裡面值最低的都還是靈珠,一種拿靈礦裡雜質較多的青石粗加工成的拇指蓋大小的球狀物。
……奇了怪了,她明明記得之前有讓抱琴給她準備一些人界的硬通貨呀?
咳咳,好吧。
按照目前的換算率,一靈珠可換十兩黃金,一兩黃金可換六千文錢……
不用問了,攤主小哥肯定沒錢找。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這文挺微妙的,它的收藏每天都處于大跌和小漲的起伏不定中。
每次更新完,除非後台查看,我都不能确定這一回到底是漲還是跌。
鑒于它這種完全不可預測的兩種狀态,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把文更名為《薛定谔的耽美女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