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都未来得及喝完,他便随着小厮急匆匆离去。
什么表侄女的孩子,不过是他外室的孩子,也便是他的孩子罢了。
老夫人着急自己的孙子丢了,沈无渡自是也挂心不已。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听闻树叶沙沙作响,以及树梢枝头喜鹊的叫声。
喜鹊叫,好运到。
能看清枕边人的真实面目,大抵也是喜事一桩。
3
窗前海棠开得正好,花枝颤抖,让我想起了一年前。
沈无渡忽而生了一场大病,是会传染的病症,大夫断言若熬不过大抵人立时就没了。
婆母悲痛欲绝,却只是拉着何珍娘躲在了后院。
丫鬟劝我离远些,别为此染了病。
我却毅然决然钻进了房中,整日整夜照顾着床榻上的沈无渡。
亲手一勺一勺喂他喝药,饮水。
我为他擦了一遍又一遍身子,
沈无渡命大,终于悠悠转醒。
他看着身侧的我,眸中情绪我看不清,他一把揽过我,
“阿黎,我定不负你。”
他好了起来,我却倒下了。
也是自那过后,我的身子愈发虚弱起来。
总会三五时感染风寒。
沈无渡自那过后待我更加小心翼翼。
因我体虚,同房的次数变少了许多,沈无渡在床榻上也是温柔以待。
我只当他怜惜我。
可原来,他早已将力气用到了别人身上。
我忽而忆起他的腰侧,空空如也。
可从前他身上总是坠着满满当当的吊坠香囊。
那些个吊坠香囊,无一不是我亲手缝制。
他总会朝我撒娇,“阿黎可愿年年为我缝一枚香囊?”
“我便全都挂在身上!”
因他这句话,我女工那般差,也不知将手指扎破了多少回,硬生生学会了缝制香囊。
夜里灯烛昏暗,我便一针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