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如此失态,被衆人看在眼裡。
大家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久在宮中,誰不是修成了精的狐狸。
大緻也能猜到此事應該和當今聖上大限将至有關。
魏忠賢當然看出了衆人的心思。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
他故作鎮定,不讓自己露出一點破綻。
“你們這些家夥,等德王榮登大寶,就把你們全部處死。
”
他緊緊盯着養心殿裡的一衆禦醫和在此伺候的宮女太監,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魏忠賢為人陰狠毒辣。
他深知這個世界上隻有一種人能夠保守秘密。
那就是死人!
“魏公公!”
門外傳來一聲爽朗的聲音。
魏忠賢下意識的向門外看去。
“你...”魏忠賢言語無措,原本平複的情緒,再次慌張起來。
“魏公公,我怎麼了?
我皇兄可還好?”
朱重真佯裝無事發生。
可是他越是鎮定,魏忠賢就越是緊張。
“不知信王駕到,老奴未曾跪拜迎接,還請信王恕罪。
”
“你是皇兄的奴才,哪裡有這麼多繁文缛節。
”
現在還不是正面沖突的時候,朱重真出言安撫魏忠賢的情緒。
魏忠賢終究是天啟一朝,皇帝身邊的大紅人,政治鬥争中的常勝将軍,整個大明朝一人之下,權傾朝野的存在。
短短一個照面的功夫,魏忠賢己經調整好情緒。
驚詫從他臉上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他不顧朱重真勸阻,跪倒在地給朱重真請安。
“信王殿下,您可算是來了,您來了陛下的病就有好轉了!”
這話說的好呀。
朱重真看了一眼像狗一樣趴在自己面前的魏忠賢。
一絲厭惡的情緒從明亮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瞬間消失不見。
“魏公公,您快快請起。
”
言罷,朱重真雙手擡起魏忠賢的雙臂,将他從地上扶起。
“這些天,沒日沒夜的照顧皇兄,可真的是辛苦您了。
”
朱重真語重心長,滿臉感激。
“殿下言過了,奴才不過是盡忠盡孝,隻盼着陛下能快些好起來,為咱們大明朝撐起這片天呐。
”
好你個魏忠賢,言外之意,這大明朝的天塌不塌還要看你的臉色。
怪不得曆史上,崇祯皇帝一繼位,立馬設計誅殺了這條老閹狗。
朱重真臉上仍舊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反而緊緊握住魏忠賢的手。
“魏公公操勞許久,也該歇歇了,不如這裡就交由我來照看吧,也算是臣弟為皇兄盡一份孝心。
”
魏忠賢垂眉低目,一臉溫順,言語上卻不肯退步。
“殿下能夠為陛下着想,自然是應該的,隻是陛下這裡老奴伺候的久了,若是離開,恐怕陛下不習慣。
”
“哦。
也罷也罷,你在也好。
”
情知甩不脫魏忠賢這個狗皮膏藥,朱重真不再搭理,撒開手徑首向内裡走去。
“殿下。
”
“殿下。
”
...正在問診的禦醫們見朱重真進來,紛紛行禮。
“皇兄的病怎麼樣了?”
在場的一衆禦醫面面相觑,竟無一人敢起身搭話。
不論出于禦醫的表現,還是自己對這段曆史的了解。
朱重真深知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時日無多。
“哥!”
朱重真沖到禦榻跟前,過往的記憶一幕幕湧上心頭。
兩人雖不是同母所生,但關系非常要好,在這重重宮門之内,高牆之下,權利往往比親情更加誘人。
但幼年喪母的的朱由校确是個例外,他十分心疼這個比自己小6歲的弟弟。
哥倆的關系好到可以同吃同住,有一塊糕點一定要分成兩塊,掰給弟弟吃,這不光在等級森嚴的皇宮中實屬難得,即便尋常民間亦是難得。
後來,哥哥做了皇帝,第一件事居然是把什麼都不懂的自己帶在身邊,并且封為信王,特别恩準留在京城。
按照大明祖制,封王的親王必須到封地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