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擂鼓山離少林不遠,但帶着人速度總會慢此。
所以,我想用“疾風術”飛過去,但又怕吓着虛竹。
最終,給他一顆昏睡丸,騙他說是糖讓他吃下去。
其實此丸吃上去的味道确實是甜甜的,根糖什麼差别,隻是會導緻人昏睡四個小時而已,自然騙過了虛竹。
出少林寺時剛過午時,将虛竹弄昏後,施展“疾風術”朝擂鼓山飛去。
酉時初我順利飛到擂鼓山下的擂鼓鎮,此時昏睡丸的藥效已過,虛竹也醒了過來。
我們在鎮上找了家客棧,要了間房間并讓小二将晚膳送入房間。
虛竹見飯菜中有葷腥,搖搖頭不願意吃,說什麼“出家人不能吃肉、喝酒”的清規戒律。
我朝他翻翻白眼,提醒他已經還俗,不再受清規戒律的約束,可以大膽的吃東西。
虛竹聽後,摸摸還沒長出頭發的腦袋,想着我的話似乎有些道理,然後動筷吃了起來,隻是葷菜吃得少了些。
看虛竹吃着菜,我心想:也許他現在還有些不習慣,隻要他不再排斥,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灌輸。
于是,我也動起了筷子。
晚膳過後,我讓虛竹在房内稍作休息,自己則上街為虛竹購置些衣服和日用品。
至了晚上休息時,我讓虛竹睡在床上,自己則找了處兩端能系繩子的地方,學起了小龍女睡在了繩子上。
隻是與小龍女有所不同,小龍女隻是躺在上面,而我是以特殊的姿勢睡在上面的。
隻見我雙手拇指與中指相抵,一手曲肘食指與無名指撐在太陽穴兩邊支撐着頭,掌心向外;與這隻手的同方向的腿伸直平放在繩子上,另一腿則屈膝踩在伸直的那條腿的側膝處;另一手伸直輕閣在屈膝的腿膝蓋處。
是不是覺得這個姿勢很熟悉呢,就是《中原镖局》中趙燕翎(楊麗菁飾)最初的那個睡覺姿勢。
翌日清晨,我退了房間領着虛竹上擂鼓山拜訪無崖子。
擂鼓山位于洛陽城外,擂鼓鎮旁,又離少林寺不遠。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我和虛竹已經上了擂鼓山的山道。
行至午間,地勢越來越高,虛竹也走不動了。
我見狀先拿出些幹糧給虛竹充饑,然後抱起虛竹繼續前行。
我可以多日不吃不喝,且照樣生龍活虎,可是虛竹不行,而且他現在還是個孩子,全然沒有忍耐的意識。
再步行半個時辰,來到一地,果見如書中所寫的那般景色。
前面竹蔭森,景色清幽,山澗旁用巨竹搭着一個涼亭,構築精雅,極盡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還是亭子。
我不禁對無崖子又敬佩了幾分。
再行至前方,山道越來越陡,正常的行走根本無法上山。
我吩咐虛竹抱緊我千萬别松手,用之前練習的輕功加“疾風術”半飛半行地向山上而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之久,已行至一山谷。
山谷中的路平緩些,我也不用半飛半行了。
隻是沒想到,半飛半行還真夠累人的,再加上我還抱着虛竹,才一會兒功夫我便氣喘籲籲了。
隻能放下虛竹稍作歇息,放眼欣賞谷中景色。
谷中都是松林,山風過去,松聲若濤。
歇息妥當,領上虛竹在林間行了許裡,來到三間木屋之前。
隻見屋前的一株大樹之下,有一塊碩大的大青石,上有棋盤,黑白兩子全是晶瑩發光,那棋子足有我的一個手掌那麼大。
石桌靠木屋那一邊坐着一位矮瘦的幹癟老人,頭發有些散亂,約六七十歲的年紀,面容也有些焦悴。
想來為研究棋局,有些日子沒打理自己了。
我将目光轉向棋局,果然白棋已被逼至死局,隻剩最後一口氣。
此局名為“珍珑”,是圍棋中的難題,是故意擺出來難人的。
并不是兩對弈出來的陣勢,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極難推算。
而尋常“珍珑”少則十餘子,多者也不過四五十子,但這一個卻有二百餘子,一盤棋已下得接近完局。
這盤“珍珑”的破解之法,就是要将已陷入死局的白棋反敗為勝。
我上前學着江湖禮數拱手哈腰道:“請問前輩可是‘聰辨先生’蘇星河?”蘇星河放下手中的棋子,擡頭看了看我,也不答話隻是點了點頭。
前一刻我還當真誤以為他是個聾啞老人不能說話,後一刻又想到這蘇星河是為了保全師父無崖子免再遭丁春秋毒手,才裝聾作啞的。
想畢,我又說道:“晚輩莫婉靈(我用自己的姓氏摻合其中胡亂編了個名字),聽聞‘聰辨先生’棋藝精湛,此番特來讨教。
”
蘇星河還是不答話,又點了點頭,伸出另外一隻空閑的手示意我坐在右首的石凳上,自己則自顧自地将自己下的黑白十餘子收起放入木盒中。
我會意地坐在蘇星河對面,但沒有急着下子而是對蘇星河說了幾句話,“晚輩知道前輩其實是能說話的,隻是為某些原因所逼。
”如果是别人從他剛才的舉動,都會認為他是位聾啞老人,但因為我知道其中的原因。
所以,說完故意頓了頓,觀察蘇星河的表情,繼續說,“現旁無他人,前輩大可不必如此。
”
蘇星河聽了我的話先是一驚,随即又恢複了過來,也不再裝聾作啞開口說:“莫姑娘,我們下棋吧,請!”我見他開了口,微微一笑,不作任何思所,拿起木盒中的白子,在一塊已被黑棋困得不透風的白棋之中。
這塊白棋本來尚有一氣,雖然黑棋随時可将之吃淨,但隻要對方一時無暇去吃,總還有一線生機,苦苦掙紮,全憑于此。
現下被我在此下了一子,将自己的白棋吃了,這在棋道之中,無疑是種自殺的行徑,從無人會如此做法。
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軍覆沒了。
蘇星河當然也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