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環高塔黑塔之頂,這裡是亡靈大法師伊爾文的實驗室所在。
其中遍布各種生靈的骸骨與血肉,在不同的魔法實驗裝置中,數不清的血肉正在進行着實驗研究,難以計數的靈魂翻滾不休,試圖從中尋找到死亡的真谛。
光是從這實驗室的情況看,死靈法師給人的印象就是邪惡的、孤僻的、令人恐懼的。
伊爾文大師站在一面鏡子前,似乎是在觀察着什麼。
而在伊爾文大師身旁,來自紫塔的預言學派九環大法師阿道夫,也與他一起在同樣觀測着。
德亞來到實驗室,對着兩位大法師躬身問候:“老師,阿道夫大師!”
見到德亞,伊爾文那巨大的骷髅頭都似是露出了笑容,阿道夫更是沒有任何架子的和他笑呵呵打招呼。
德亞走近之後看向那面鏡子,發現裡面就像是現場直播一樣,其中分成了兩個屏幕。
在那兩個屏幕之中的,正是寂靜教會的教宗格莉絲塔芙與大主教賽門。
通過這面鏡子可以觀察到,這兩人都是住在一間不足100平米的房間裡,他們就如同寂靜教會這個名字一樣,皆是在房間中寂靜無語,默默無聲。
“阿道夫,看來就如我們所想,最初法師留下的謎鎖,足以限制神明的能力。
這兩人已經任務失敗,在這裡也待了幾天,但他們并沒有被剝奪牧師的力量。
這幾天我也一直在觀察着帝都的寂靜教會總部,那裡也沒有新的高環牧師的誕生。
”
伊爾文就像是觀察着實驗的工作人員,說着他的觀測結果。
而那個被試驗的人員,正是寂靜教會的兩人。
阿道夫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笑眯眯道:“根據我們千年來的觀測,不管是哪個教會,神也隻能賜予一位九環,三位八環牧師的力量。
過去我們還曾奇怪過,為什麼寂靜教會一直以來隻有兩位八環,還以為是另一位八環藏了起來。
直到從永恒女士那裡知曉了過去的曆史,才是明白原來是這位神明已經出現了問題。
”
伊爾文用着那沙啞的聲音道:“但這也是各大教會最麻煩的地方,哪怕你殺死了教會的教宗,但隻要教會的信仰還在,那些神明就可以随時再創造一個新的教宗。
永遠存在的九環與八環,讓教會很難被擊敗。
”
阿道夫說道:“所以才有了我們的這次實驗不是嗎,實驗的結果很不錯,如果是将對方生擒并關押在九環高塔,就會讓神明失去祂的信徒。
”
伊爾文大師搖了搖頭:“但是很困難,不要說是九環了,就算是想要抓住一個八環都難度極高。
格莉絲塔芙是一個特例,是她主動願意被我們擒住,而不是我們真的有能力能夠控制住她的力量,若是她願意,她可以随時選擇自我了結的。
”
德亞隻是站在兩位大師的身旁,靜靜的聆聽着他們的讨論。
而最終讨論的結果就是,這位寂靜教會教宗的事迹不好複制,其他教會的那些強者可不會配合他們主動束手就擒。
格莉絲塔芙之所以選擇這個結果,還是因為她與伊爾文的私人關系。
“雖然結果不好複制,但是過程被我們檢驗成功,這就是值得的。
”
阿道夫如此說着,伊爾文大師也是點頭贊成。
随即,兩位大師又是看向德亞,言道:“德亞,你從精靈那裡得到了真正的曆史,這與我們九環高塔千年來的推斷幾乎接近。
人類果然是外來者,九環高塔在失去了曆史後曾經調查過一些過去人類生存的痕迹,但我們卻發現人類的生存痕迹隻有5000年,5000年前并沒有人類的出現。
因此我們就曾推斷過,人類并不是這個世界的原生物種,而是從其他世界而來,這也解釋了許多我們過去不明了的地方。
怪不得那些‘孽’以及九大正神都會針對我們,這确實也算是我們留下的因果。
”
雖然這麼說,但是伊爾文與阿道夫的語氣裡可沒有任何的唏噓或者是愧疚。
法師從來不在乎這些,他們更信任的是世間的真理。
“但是知曉了曆史,卻也無法破開神明設下的迷霧,世界追憶依然被屏蔽,讓人無法晉升八環。
”
德亞這樣說着,這才是被九環高塔的衆多法師所關心的問題。
如果再也無法晉升八環,那麼魔法的力量将會衰退,終有一天法師也會失去自己的一切。
阿道夫大師笑呵呵道:“這确實是個問題,但那些神明所做的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
德亞好奇問道:“大師為什麼這樣說?”
紫塔之主悠然道:“最初的法術使用禁忌奇物,改變了世界的規則,出現了世界追憶這麼一個東西。
最開始世界追憶是為了限制精靈等在人類之前就發展壯大的種族,在那個時候世界追憶對人類這個種族而言是好的。
但是世界追憶本身,其實是限制了超凡職業的發展,尤其對我們法師而言反而是一種限制。
根據我和伊爾文的研究,我們認為這被改變的世界規則中,世界追憶的晉升機制并不好,但是法術位的存在,卻是有利于法師。
法術位會降低成為法師的門檻,會讓法師的群體壯大,法師這個群體總有一些是大器晚成的,他們擁有着創造的才華卻缺少施法的天賦。
而法術位的存在,正是讓這類法師得到了發揮空間,讓魔法得到了進步。
所以我還有伊爾文,與其他的塔之主商議過,是否能夠利用曆史迷霧,解除世界追憶的晉升機制,僅僅留下法術位的規則。
”
兩位大法師都是眼冒精光,對于研究真理的法師而言,隻要這個真理它存在,那麼就能夠研究并将其改變,這就是法師存在的意義。
現在的德亞還不能完全的理解這兩位大法師的想法,他畢竟還年輕,晉升的方式也是走了捷徑,沒有完全的養成那份獨屬于法師的思維。
他隻是說道:“但這恐怕很難。
”
伊爾文‘桀桀’笑道:“若是太簡單,那還有什麼探尋與研究的意義,正是因為想要做到這一點很難,身為法師的我們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