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津原是來向懷嶽請罪的,可初入百藥谷就碰上對方昏迷。
待其醒後,又得知其身體狀況大不如前,怕是不能再受刺激。
直至懷夕幾人研制出解決噬蟲引之法,他懸着的心才終于放下,準備離開。
懷夕來到客舍,再次向墨津表達感謝。
她對這位父親的至交好友并不熟悉,可若是沒有對方,她至今無法知曉當年真相。
“你如今也長大了,第一次見你時,我還抱過你。
”墨津看着懷夕,情緒翻湧,不禁後悔自己昏迷多年,未能替好友照顧孩子。
懷夕付之一笑,“多謝真人告知詳情,至于我爺爺那邊……”
“你放心,我不會多說一句。
日後有任何難處,都可告知于我。
”墨津說着,将帶有自己氣息的傳信符遞給懷夕。
懷夕收下傳信符,又同墨津聊了許多懷雨知當年往事。
“你會恨墨津嗎?”栖遲陪懷夕一同前來,待她與墨津聊完,兩人又慢悠悠往回走。
“不會,山陵城雖離百藥谷近,但他以合體拖住三化神一渡劫,讓我父母逃至群山入口,想必已拼盡全力。
”懷夕看向遠處的雲層,潔白無瑕一大片,“你們是不是也要走了?”
“嗯,明日一早。
”
“今晚我下廚,給你們露一手,這幾日我都餓瘦了。
”
“你還會下廚?不是已經結丹了嗎?”栖遲驚訝,或許是初見便炸爐給她留下的印象過深,她總覺得懷夕會炸掉整個廚房。
“滿足口腹之欲,人生樂之無窮。
”懷夕笑道,她似乎很久沒這般開懷了,“你别不信,我廚藝可好了。
說起來,這幾日也未曾見你進廚房,難不成在吃辟谷丹?”
栖遲聽了,也跟着笑,她覺得自己或許和懷夕很合得來,“我不善廚藝,隻善品味。
這幾日,都是渡蒼在做飯。
”
半山客舍,渡蒼房内。
渡蒼啼笑皆非,望着對面的栖遲,“你是說,你同懷夕說我做飯好吃,她便要求和我比上一比?”
栖遲連連點頭,“是這樣。
”
“我能直接認輸嗎?”
“不可!”
“為何?”
栖遲躊躇了一會,想到那位嘴上說着自己師兄是最好的小少年,繼續開口道:“連铮說他師兄做飯才是最好吃的,便也參與比試。
”
“他們不是今日離谷回宗?”
“墨津長老聽聞後,便推遲明日再回宗。
”
渡蒼這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沒想到墨津也任由他們這般玩鬧。
望着栖遲一臉期待的模樣,不由得歎氣。
而與渡蒼完全不同心态的懷夕,正緊張有序地準備着。
可第一步,便被難住,她不知該做些什麼好。
“你不如做些我們這獨有的。
”柳黯提議道。
懷夕一聽,覺得有道理。
可看到柳黯随即拿出一袋蟲子,連忙将他趕出廚房。
不過,她心裡也有了主意。
懷夕所居住的小院已許久未曾這般熱鬧,她這段時日都沒回來過幾次。
柳黯按着懷夕的意思,于院内擺放桌椅。
随後便在椅子上,聞着時不時飄來的香味,等待來人。
栖遲和葉盞螢是最先到達的,随後便是白洛川和宋期聲。
“看來這三人是格外認真,現在還未弄好。
”宋期聲開口道,他今日換了把白玉扇,倒顯得書生氣十足。
栖遲正吃着桌上果盤,“這是好事。
”
“你們要不要試試蟲子,可香了。
”柳黯不死心,又拿出那袋蟲子。
宋期聲晃着折扇的手一頓,“無福消受,無福消受。
”
“我倒是想試試。
”栖遲放下手中水果,“要怎麼吃?”
“烤或炸,都極為美味。
”柳黯貼心地拿出一根竹簽,将蟲子穿成串。
“烤吧,現下炸不方便。
”栖遲拿着蟲串,望向幾人。
“我來吧。
”葉盞螢一眼看出她是何意,拿過蟲串,指尖燃起一簇火苗,仔細烤着。
白洛川面上波瀾不驚,心底也開始好奇是何味道。
待蟲串烤好時,渡蒼與南随也相伴而來,身後還跟着一個連铮。
“這是何物?”渡蒼便問道。
“烤蟲串。
”葉盞螢答。
渡蒼拉開椅子的手一頓,詫異地望向葉盞螢。
“是幫栖遲師妹烤的。
”
聞言,詫異一消而散,渡蒼覺得,若是栖遲,倒也十分正常。
“我試試。
”栖遲說着便要上手抓,“嘶——好燙。
”
話雖這麼說,可她還是忍着燙手的觸感,取下一隻蟲子,吹了吹放進嘴裡。
桌上幾人都看着她,面上滿是好奇。
“好吃!很香。
”栖遲咽下後,又想再吃一隻。
瞧見其餘幾人有些猶豫,“你們不敢?”
“誰不敢了!”最邊上的連铮忽然開口,走過來,伸手就要拿下一隻蟲子。
“那你抖什麼?”栖遲打趣道。
“我才沒有。
”連铮好似終于下定決心,拿着蟲子扔進嘴裡,一咽而下。
栖遲秀眉一挑,這孩子可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