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主閣前弟子們來來往往,偷偷瞄着栖遲,均不知霧外山什麼時候來了一位這般好看的仙子。
“這位仙子,是否需要幫助?”一位身着豔紅長袍的年輕男子,不知從哪出來,搖着手中折扇,站到栖遲面前。
這男子生得一副好皮囊,身姿挺拔,面若桃花。
一雙狐狸眼,眉目含情,竟比大多數女子還要妖豔幾分。
他顯然是匆匆趕來,發絲還有些淩亂。
“多謝,不需要。
”栖遲回道。
“在下乃機巧堂宋期聲,仙子大可放心。
今日天氣甚好,不如我帶你在這霧外山遊樂遊樂?”
看到宋期聲出現,有弟子停下腳步,好奇地望着這邊情況。
“宋師兄如此熱情,不如幫我一個忙。
”
“盡管吩咐,宋某一定辦到。
”
“煩請宋師兄和我們一同前往硯州城。
”
“硯州城?”宋期聲停下晃動折扇,與栖遲對視。
“聽聞硯州城那天下第一的墨丹硯,似乎頗具神通。
”
宋期聲臉色一刹那凝重異常,眼神晦暗不明。
“宋師弟,你怎麼在這?”白洛川快速将一切處理好,返回前院找栖遲,就看到宋期聲正與人交談。
“白師兄,宋師兄說和我們一塊去。
”栖遲搶先答道。
白洛川面上不顯,視線落到宋期聲身上,内心對這件事保持懷疑态度。
宋期聲此人哪都好,就是有些不務正業,怠于完成山裡任務,一心風花雪月,常年不知去向。
宋期聲繼續搖晃折扇,笑得放蕩不羁,“美色誤人,美色誤人。
”
話裡話外卻沒有反駁。
平時宋期聲就經常如此,白洛川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他深知宋期聲加入此行,利遠遠大于弊,“盞螢已在山門等候,我們直接出發吧。
”
“盞螢師姐也去?”宋期聲問。
白洛川“嗯”一聲,“走吧。
”
小白不知何時又跟在栖遲腳邊,再次變大,馱着她淩空飛起。
宋期聲手指摩擦過扇柄,跟上兩人。
三人來到山門,一位身着藏藍色束身勁裝女子正在擦拭佩劍。
長發高高挽成一個馬尾在腦後,隻用一根紅色系帶綁着。
“盞螢。
”白洛川落在女子身旁。
葉盞螢停下擦劍的動作,将手帕收入袖口。
起身與來人對視,“大師兄。
”
栖遲看清葉盞螢樣貌,微微一愣。
居然是她。
“盞螢師姐。
”宋期聲微微點頭。
葉盞螢留意到還有一位從未見過的女子,“這位是?”
“重山,栖遲,見過葉師姐。
”
葉盞螢并未問栖遲為何會同行,隻是簡單問好後就直接禦劍前行。
同樣的,栖遲也壓下心中疑惑,不去深思為何山主親傳二徒弟會在後山命懸一線,無人搭救。
四人一同在高空中飛馳,下方人群隻能看到幾道殘影,心想這又是哪幾位厲害的修士。
“她這樣沒關系嗎?”葉盞螢問。
白洛川也注意到栖遲整個人趴在小白背上,像是睡着了,“應該沒事。
”
葉盞螢:“硯州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
”霧外山每個月都會派人去百藥谷取惑靈草,硯州城一直都是必經地,數十年來從未出過事,“正是因為完全不知,才最危險。
”
葉盞螢也未曾聽聞硯州城有何不妥,毫無頭緒。
思忖間,聽到白洛川再次開口。
“盞螢,到了硯州城,麻煩你多照看照看栖遲師妹。
山主雖說同意她一同前往,但她……我仍有些擔心。
”
“好,我明白。
”葉盞螢莫名對栖遲很有好感,不需白洛川提醒,她也會保護好栖遲。
寒風呼嘯,刮到臉上有些刺痛。
但幾人速度從未減緩,反而隐隐有些加快的趨勢。
栖遲是真的睡着了。
夢境與現實數次重合交疊,弄得她疲憊不堪,精神恍惚。
到城外時,太陽還未落山。
雖說地處修仙界,但城鎮内居住的大多是普通人。
為避免造成影響,修士均不會在城内禦劍飛行。
因此幾人于城外樹林,落地步行。
小白甩着毛茸茸的尾巴,一下一下掃過栖遲,但她始終沒反應。
長尾直立,猛地向下,拍打在栖遲後背。
栖遲驚醒,坐起身子。
小臉蒼白,毫無血色。
“沒事吧,栖遲師妹?”宋期聲看到這一幕,靠近詢問,“你臉色很差。
”
“沒事。
”栖遲搖搖頭,拍了一下前方毛茸茸頭顱,“就不能溫柔點嗎?”
小白頭偏過一邊,鼻子用力呼出一股氣,不想搭理她。
“到硯州城了嗎?”栖遲翻身落地,簡單整理衣衫,重新将大氅綁好。
白洛川:“到了,前方便是城門。
”
栖遲擡頭環顧四周,所處位置能直接看到入城口。
行人進城、出城,井然有序。
完全看不出這座城市存在危險,一切都太過于正常。
“可有何怪異之處?”
“沒有,除了人稍微少些,和别的城鎮并無兩樣。
”白洛川已觀察一會。
宋期聲将手中折扇“啪”一下合起,右手繼續握着折扇,拍打另一隻手手心,“那我們現下該如何?”
“進城。
”
“直接進城。
”
栖遲和葉盞螢異口同聲。
白洛川心裡隐隐不安,但也沒有别的辦法,随即同意。
四人走向城門,順利入城。
城内,街頭巷尾遍布各種商鋪小攤。
各式商品應有盡有,叫賣聲、讨價聲此起彼伏。
行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大師兄,葉師姐,宋師兄,你們怎會來此?”
剛入城門,就見三名男子身着白色道袍,坐在茶攤上。
“流述師弟?”白洛川叫出對方名字。
領頭之人便是内門弟子,流述。
如今剛剛突破元嬰,正是他領隊前往百藥谷取惑靈草。
“你們沒事?”宋期聲與流述本就相熟,直接略過那些繁文缛節,“為何遲遲未歸,失去聯絡?”
流述面露難色,猶豫再三,“我們出不去了。
”
栖遲抱着小白,手正揉搓它的耳根。
聽到這話,手上動作一停,望向流述。
“這是何意?”白洛川不解。
小白拱了拱栖遲,濕潤的舌尖舔了一下手心,她瞬間心領神會,“白師兄,不如和這位流述師弟回去細說。
”
“不需要找……”白洛川并未忘記硯州城還有一人。
“小白聞到他的氣味了。
”栖遲打斷。
“那我們直接去流述他們落腳之處吧。
”宋期聲拍闆定下。
在今天之前,白洛川一直以為栖遲身旁那隻小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