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溫良的性子必定不會好好接旨,不知會搞出什麼幺蛾子,祁文聿火急火燎的念起溫良的住處。
“可不能打壞了,可不能打壞了。
”
“薄燼他喜歡的東西不能壞。
”
嘴裡念叨着,也忘記維持一慣虛假的笑意。
“大内總管祁大人到——”傳信的聲還沒祁文聿脫口而出的慢着快,為首的洪全秀忙皺着張老臉腆過去,“祁大人您怎麼來了,咱家見這賤人對聖旨不恭,想來點教訓,驚擾了您實在是罪該萬死。
”
祁文聿隻撥開洪全秀,看溫良完好無損的躺地上,側眼看向自己的眼神裡還帶着不屑。
強壓住心裡的不忿,擠出話來,“好生對待,性子的确烈了點。
”
“是是,咱家唐突了。
”
言罷,揮手讓人下去,自己則繞到溫良眼前,溫良起身,拍拍身上的灰。
“謝了。
”
祁文聿猛踹溫良肚子,後者也不甘示弱翻身就是一拳。
果然鍛煉還是有好處,祁文聿不像薄燼那樣有功夫,生生挨了這一拳。
“禮尚往來,多謝祁大人的一腳讓賤民清醒。
”
祁文聿咬牙切齒般吐露,“若不是王爺看得上你……”現在我早就死了千百遍。
若是真的看上,還用得着把自己發配去當官妓。
溫良看出祁文聿似乎在變相的讨好薄燼,嘲笑似的勾勾唇。
“祁大人,得不到的,終究得不到。
”
再見祁文聿,他和當初笑面狐狸的形象全然沾不上邊。
純粹的厭惡與輕視浮在他秀氣略顯女态的臉上,順眼不少。
“哪天成了夾尾巴的喪家犬,雜家可不知道該埋哪裡。
”
撂下一句似乎威脅的話,揚長而去。
好不容易熱鬧的院子又冷清下來。
溫良咽了口血唾沫,好不容易有點好轉的身子,可别讓祁文聿一腳踹到解放前。
“公子,奴婢為您帶路。
”
溫良這才看見站成一排的宮女,點頭。
溫良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度,他并不想因自己的出現惹的紅鸾閣騷動。
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有多少人知曉,也不清楚這張臉多少人看到過。
隻匆匆的繞過人群,從靠牆處行走,還能聽到自屋内傳出的嘤咛。
他捏了把大腿,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以說不愧是官妓,在此處的人基本上都是罪臣亦或是罪臣子女。
個個都生的标志,有禮有節,有見着溫良的都隻是愣了一瞬,再回以淡淡的微笑。
如此溫良也松了一口氣,不是什麼吃人的地兒。
“聽說紅鸾閣換閣主了,誰啊?這聽說是燼王爺安排的,這咱可不敢碰啊。
”
“之前換閣主的時候不都排場挺大的嗎,怎麼這次如此安靜,未見得有什麼波瀾。
”
“估計這閣主的名頭隻是為燼王爺的小情人安的去處吧,他卧榻之側,怎又容許有酣睡之人。
”
……溫良聽不見人群中叽叽喳喳的猜測,他也算從随行的侍女口中知道不少。
紅鸾閣,顧名思義官方的青樓,閣主的意思就是頭牌,隻不過聽着文雅罷了。
他在此處隻需要過好點名陪人的日子,倒也滋潤。
溫良感覺自己的自尊被狠狠踩地上踐踏,逆來順受不是他所喜的性子,遲早幹一票大的。
——————蕭央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