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的眸子堪堪給了眼前人一眼,平淡淡漠的眼神冷的讓人可怕。
“畜生。
”
輕柔的話從他薄唇中吐露,回蕩在空曠的房間。
若是不去瞧他身上的傷痕,被血水粘連的發絲,那真是美的不可方物,可惜現下隻是折翼落蝶,苟延殘喘維持着自己破敗的美麗。
忽得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溫良上揚的眼尾彎了彎,這張妖豔的臉帶給蕭央的,隻有無盡的厭惡。
被一腳踹出去,原本便沾染血污衣裳又在泥水裡滾了一圈。
“你好自為之。
”
蕭央言罷便擡腳走了出去,隻留下一個愈遠的身影,消失在牢房的大門外。
見人遠去,溫良一改狼狽虛弱的模樣,爬起來坐在一旁的木闆上。
胡亂撩了把散亂的長發,若是讓他人見着,定是和見鬼一樣。
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明明記得剛剛自己是在竄逃,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閑暇,莫名其妙就到這裡,莫名其妙挨了一腳。
溫良不是不知道穿越的事兒,隻是不想相信,穿過來準沒好事兒。
就憑他20年來壞事兒連篇,黴運都快凝結成水似的繞在他附近。
牢裡濕冷,溫良哆嗦了一陣,強忍着身上的疼痛活動活動筋骨。
腦袋裡忽然疼了一瞬,這具身體的記憶就如潮水一般湧進來。
暈眩的感覺令溫良扶着牆壁緩了好一會兒,簡單來說。
溫良,玉國亡國之君,本是閑燕國攻破城時莫名其妙被自家大哥甩了皇位,當了不到一天皇上就被人俘虜了去。
這不,擱牢裡呆着。
方才那人就是擒拿自己的人,蕭央,燕國上大将軍。
溫良适當的找了個安逸的姿勢,躺冰冷的木闆上。
這具身體的年齡和自己一般大,連他當初一夜白頭的蠢樣也連帶着複制粘貼過來。
白,白的耀眼,連皮膚也是白的。
手臂上的傷口攀附在白皙的皮膚上,如毒蛇一般綻着血紅的疤,可謂觸目驚心。
他尋思着是在這裡等死還是逃出去,逃出去的可能性估計為零,這孱弱的身子要想從重重把守的牢房裡逃出去,和天方夜譚沒得差。
隻能安安心心的等死。
别人穿越不是帝王将相就是富甲商賈,再不濟也是遊蕩西方的逍遙俠客。
“唉.……”溫良自認命般的歎了一口氣。
沒想這原身也是個有骨氣的,被俘虜了說一不二,想盡了辦法要弄死自己,奈何次次被人阻攔,反倒落了一身傷。
肚子咕咕的傳來饑餓聲,看着撒地上的和泔水沒甚兩樣的飯菜。
還好沒吃,不然按古代對刑犯的醫療水平來說,不死也會拉個半死。
溫良能體會到原身身體的嬌弱,從小嬌生慣養大的,玉國也算是養人之地。
就是因着養人,天靈地秀的,國力不強,才被燕國首首攻下。
“自認栽了,沒想到死之前還能體驗一把古代囚犯的日子。
”
不過他似乎想錯了,當晚他睡得正熟,就被人連拉帶扯的拖了出去。
他不禁破口大罵,一是為了符合符合原身的性子,或許說原身的性子和溫良本來的性子一模一樣,順着他的時候溫潤如玉,逆着他的時候一點就炸。
二是他有起床氣。
“要殺要剮來便是,我不怕!偏生在這裡膈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