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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014 酸馅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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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說,酒足飯飽,再加上阿樹那個能頂着雷鳴般呼噜聲安然入夢的睡眠質量,絕對是能一覺到天亮的,偏偏,鼻頭聳動,兩個鼻孔一張一合,上頭的一雙眼睛便倏然睜了開來。

     無他,夢裡的大魚大肉,哪能跟真真切切的佳肴打對台,濃郁的鮮香一湧,腦子當即被攻占下來,支使着軀體黑燈瞎火地往後廚摸。

     阿樹一邊走,一邊往下吞咽着口水,靠一個鼻子在稠密的雨霧中嗅出食物的種類——酸餡饅頭,他能一口吃八個! 他頓時有了精神,步子愈大愈快,隻是沖進廚房,卻沒能瞧見人影,竈膛的火星子倒是剛滅,鍋上的蒸屜冒着熱氣,正是燙手的時候。

    他尋了塊抹布,急吼吼地将蓋子先開來,水汽立時撲了滿眼。

     阿樹揉了揉眼睛,低頭望去,不可置信地重新揉了一遍,可該有的酸餡饅頭還是一個都沒有,他不甘心地把蒸屜布上殘留的面皮搓成一團,塞進嘴裡,不頂餓,反倒被那軟綿綿的口感勾出了肚裡的饞蟲。

     咕噜噜的腹鳴響在了淅淅瀝瀝的雨聲中,他豎着耳朵,隐約聽見了個說話聲,粗眉一橫,就拎了根棒子往外蹿,定是有人把他的份一并吃了! 左腳追着右腳,從屋後跨到屋前,瞧見那道敞開的門縫,當即緊了緊右手,勢要教訓教訓這個偷吃的賊,隻是棒子弗一舉起,門縫裡就闖出來個人,阿樹慌忙把棒子攏到身後,在雨裡站得筆直。

     “醒了就燒飯去。

    ” 寇骞面無表情地合上門,從他身邊略過,可股子菜香味兒,已然不由分說地鑽進了他的鼻頭——更餓了。

     他咋就沒有張嘴等吃的命呢? 阿樹悻悻地跟在後頭,難過良久,在走路不看路導緻一頭撞上柱子後,呲牙咧嘴地對上了寇骞一言難盡的表情。

     “……還有一籠,吃去吧,給牛二留點就行。

    ” 崔竹喧昨夜被氣哭一回。

     沒錯,是氣哭,不是吓哭! 她思來想去,就寇骞那副能被她輕易呼來喝去的模樣,能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焉能吓唬到她這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世家貴女,不過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罷了,等她得了勢,非得提刀架在這打漁的脖子上,将他吓得哭爹喊娘、涕泗橫流。

     至于現在麼,寇骞出言不遜、态度不敬,她要扣他一百兩銀子,以儆效尤! 這般處決,心頭那點郁氣便徹底沒了,崔竹喧神清氣爽地洗漱完,就等着寇骞上門,親口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然,叩門聲照常響起,門外站的卻不是那個人。

     小丫頭仍穿着那身肥大的衣裳,也不撐傘,就緊挨着屋檐站着,頭頂的發絲被綿密的雨珠黏成條條縷縷,兩手隻顧着将一個小竹籃抱得嚴實,見門開了,便踮起腳尖往裡沖,等崔竹喧合好門跟上時,小丫頭已然将籃子裡的寶貝擺上桌,招着手要向她邀功呢。

     “阿姐,快來,剛出鍋的饅頭,再香不過了!” 許是一路走來,熱氣被吹散了大半,崔竹喧用木箸夾起一個,試探性地咬下黃豆大小的一塊,不燙嘴,便放心地咬下去,綿綿軟軟的面皮裹着鹹香的酸菜入口,貌不驚人的饅頭,吃起來卻别有一番風味。

     小丫頭便沒她這般講究了,檐下接了些雨水淨手,就一手拿了一個,左一口右一口,将腮幫子填得鼓鼓囊囊,别說什麼細嚼慢咽的,隻恨不能把嗓子眼扣大些,将饅頭一股腦兒塞進去。

     卻不想,吃得這般認真,卻還空出點餘光緊盯着她,瞧見崔竹喧擱下木箸,忙把伸進盤子裡的手又撤回來,舌尖意猶未盡地舔過齒縫,顯然是沒吃飽。

     “你不吃了?” 小丫頭的目光在剩餘的半盤饅頭上流連,挨個惜别後,忍痛挪開目光,“老大隻說讓我陪你吃,沒說我可以都吃完……要不阿姐你再吃一個吧?我這回吃快些!” “他又不在,有什麼好怕的?”話雖如此,崔竹喧還是配合地夾了一個饅頭進碗,把自己僞裝成正在用膳的模樣,“寇骞平日裡也是如此,不讓你吃飽飯?還支使你幹亂七八糟的活?” “沒有,老大上個月分給我的米,我都還沒吃完呢!”小丫頭頓了下,窘迫地撓了下頭,“隻是這個饅頭太香了,老大很少肯給我做,上回——上回還是我染了風寒,以為自己要死了,哭了好久,他才肯下廚。

    ” 風寒了吃饅頭有什麼用?怎麼想也該是熬些參湯溫補才對。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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