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覺夏氣呼呼地跑進屋中,從床上翻騰出自己破舊的荷包,用手掂了掂後,又返回廚房。
她把荷包往葉北修那邊一扔,“這是十二兩銀子,給你治腿足夠了。
”
葉北修伸手提過銀子,驚訝地打開一看,“你哪裡來的銀子?”
“這銀子就全當是我的嫁妝了吧!”
葉北修疑惑地看向張覺夏,“這就是那日你沒有回門的原因?”
“你倒是聰明,因為這十二兩銀子,我爹和我斷絕了父女關系。
”
葉北修心疼地撫了撫她額頭的碎發,“你這又是何必呢!我既然打算娶媳婦,彩禮錢還不是該拿的。
”
張覺夏搖了搖頭,“你不懂,彩禮是彩禮,嫁妝是嫁妝,有些事總是要争一争的,再說了,那個家不回也罷,這結果我很滿意。
”
“娘子,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帶我看腿,還把自己的嫁妝銀子拿出來給我治腿。
”
“就這些?”
“嗯。
”
“其實你不用謝我的,我有種預感,如果這事兒發生在我身上,我信你也會這麼幫我的。
”
葉北修點了點她的額頭,“别瞎說了,咱倆有一個腿瘸的就行了,我倒是希望你永遠無事。
”
“那咱們就不要因為銀子的事,而糾結治不治腿的事了。
葉北修,從我從上牛車的那刻起,我就決定要和你好好過日子的。
所以,我希望你的腿能治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
張覺夏聞到了淡淡的玉米清香的味道,“饅頭應該蒸好了,咱們先吃飯吧。
”
葉北修把荷包重新放在了張覺夏手中,“這些活我來幹,你先去把銀子放好。
”
等到張覺夏再回到廚房時,菜和饅頭都已擺好,葉北修已經拿起一個饅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娘子,這饅頭太香了。
”
張覺夏看他吃的那個香,便也忍不住拿起一個饅頭吃了起來。
玉米面裡面摻了一些白面進去,口感上沒有那麼硬,咽到嗓子裡也沒有那麼粗。
“吃完飯,你在家裡繼續打絡子吧,我再出去幹一會兒,後日咱們再上趟山,看看陷阱裡有沒有新的獵物了。
”
“我和你一起去吧,多少能幫你幹一些。
”
“不用,我自己能行。
”
張覺夏就是想去看看,她和葉北修說了好多好話,他才同意。
“那咱們都先睡一會兒,等太陽沒有那麼毒了,再出門。
”
葉北修這麼說,張覺夏當然同意了。
她也不想頂着大太陽出門的。
兩個人小憩了一會兒,起床後又喝了一杯水,這才出了門。
葉北修在前面扛着鋤頭,張覺夏跟在他的身後。
他選擇開荒的地方,離着他們的宅子并不遠,走了有二三百步就到了。
她四處瞧了瞧,感覺葉北修選的這地兒還算是不錯。
光照足,地勢也高,缺點就是碎石太多。
地上的野草已被葉北修用鋤頭刨出,被太陽一曬也都蔫了。
她俯下身子把刨出的野草歸攏起來,準備背回家,曬幹了,可以點火,也可以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