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得福支支吾吾……
張覺夏冷笑一聲,“咱們大河村的女子,有幾個嫁到山裡去的。
那裡沒有良田,隻靠打獵為生。
葉北修又是個瘸子,你覺得我的日子能好到哪裡去?
至于分家另過,不過就是葉家找的借口,往外甩包袱而已。
這種事七歲孩童都能看得出,你們卻來蒙騙我。
”
田彩虹再一次按捺不住了,“當家的,你和她廢什麼話,咱們明日綁着她嫁就是了。
我還不信了,一個黃毛丫頭,她還能翻出天來。
”
張得福咬了咬牙,“夏兒,你就别怪爹心狠了。
”
眼看着張得福就要拿繩子綁自己,張覺夏忙改了口,“我嫁,我沒說不嫁。
”
眼前這個情形,在張家未必能生存下去,倒不如嫁到葉家,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張得福松了一口氣,“這就對了嘛。
”
“爹,咱們好歹父女一場,女兒對你還是有些不舍,女兒出嫁後,你好生照顧自己。
”
張覺夏硬着頭皮,編出肉麻又違心的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張得福見張覺夏服了軟,便也收了手。
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他也不想做的太絕。
“明日就要出嫁了,讓你娘晚上做頓好飯,咱們一家人吃個團圓飯。
”
田彩虹第一個不樂意了,“當家的,這新糧還沒下來,舊糧就要省着點吃。
”
“不差這一頓,讓你做你就做。
”
張得福黑着臉,田彩虹委屈地要抹眼淚,“我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啊,我命苦啊,我裡外不是人,我.......”。
張秋葉見自己的親娘受了委屈,從堂屋跑了出來,嬌嬌怯怯地看向張得福,“爹,您消消氣,我娘她也是為了這個家着想,冬生還小,以後用銀子的地方多的是。
”
張覺夏最看不慣的就是張秋葉這種人,“啪”随手給了她一巴掌,“我和我爹說話,這裡有你什麼事?”
張秋葉懵了,以前都是她欺負張覺夏,這麼被打還是第一次,本想伸手還回去的她,又想起張得福在,便忍了下來。
心裡面卻不服氣地想着,張覺夏這個賤人,竟敢打我,看我一會兒不打回來。
她裝着極為可憐的樣子,“爹,姐姐她打我!”
張覺夏才不慣着她,反手又給了她一巴掌,“你喊的哪門子爹,也不害臊。
”
張覺夏氣場全開,吓得張秋葉整個人都往後退,已經忘記了反擊。
田彩虹一個健步過來,揮着手就要往張覺夏身上打,“你個死妮子反了你了,秋葉你也敢打。
”
張覺夏靈活地躲開,順便把緊插的大門打開,故意大聲嚷嚷,“我在這個家名正言順,她張秋葉算什麼?”
“當家的,你聽聽她說的什麼話,你可是說過要把秋葉視為己出的呀?”
田彩虹追不上張覺夏,對着張得福訴起了委屈。
不等張得福說話,張覺夏就搶先說了話,“爹,不管怎麼說,咱們才是親父女,打斷骨頭連着筋,你知道外面怎麼說的嗎?說你是個大傻子,幫着别人養閨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