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的時候,士兵突然踹開了房門,兇神惡煞的拿着刀沖了進來。
鳳傾傾早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就睜開眼,軒轅慕景一直守在她床邊,第一時間醒了過來,看似随意,實則隻要有一點危險,就會立即出手。
“他們開始行動了。
”
鳳傾傾猜測董問肯定不會罷休,隻是沒有想到他的性子竟然還能耐得住,硬生生過了一天,才開始有所作為。
“不一定是董問的事情,這些難民逃到平江,這群士兵是不會一直養着他們的,現在時機差不多了,就到了物盡其用的時候了。
”軒轅慕景不動聲色把鳳傾傾攔在身後,看着士兵提着刀沖了進來,面色頓沉。
那兩個農戶和中年文人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吓的差點摔倒在地上。
“起來!快點起來,跟我們走!”
“耽誤了事,就把你們都砍了!”
其中農戶的傷勢還沒好,捂住肋骨的位置艱難的坐了起來,卻不敢違背士兵的命令,緩緩在另一人的攙扶下走出門去,中年文人早就在第一時間溜了出去,似乎是害怕士兵動手。
士兵瞪着坐在另一旁的鳳傾傾和軒轅慕景兩人,惡狠狠罵道:“磨磨蹭蹭的做什麼,還不快點!”
卻在對上兩人的視線微微一愣,心底不由升起畏懼。
再定睛一看,這兩個不就是普通人嗎?士兵暗罵自己多疑,罵罵咧咧想要擺架子的時候,鳳傾傾和軒轅慕景已經大大咧咧從他們身邊走了出去。
出門後就發現,所有的百姓都被喊了出來,往寬廣處走去。
鳳傾傾皺眉,低聲與軒轅慕景說道:“看起來不是想要找我們兩人,恐怕是有其他的目的。
”
“這裡的孩童都被帶走了,孩童被他們用來培養控天宗的下一代,那這些難民百姓的作用,就隻有一個,”她掃視了周圍情況,冷冷吐出那兩個字,“試藥。
”
“看來之前試藥的人要麼就死了,要麼就變成了不死的怪物,所以他們現在着急找新的試藥人,”軒轅慕景道,“現在從難民中選人,比之後要方便的多,現在這群人并不知道平江内部的情況,就算被帶走了,也不知道接下來要面臨什麼。
”
兩人正在低聲說話的時候,難民已經陸陸續續聚集在了一起,中間的高台上出現了一個士兵。
“别吵!安靜下來聽我說話!”
難民對這群士兵感官十分不好,又畏懼他們的手段,都悻悻閉上嘴,安靜下來聽他想要說些什麼。
“我們欽差大人,剛好缺些人幫他做事,所以把這件事交給了我,”那士兵大聲喊道,“但我呢,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們這些剛剛逃難來的人,想着你們在這裡混吃混喝的,什麼也不用幹,剛好這好差事,就落到了你們的頭上!”
“欽差?平江有欽差嗎?”
“什麼差事啊……我隻想要找到兄長家,好好歇着就好……”
衆多百姓來到平江,都隻是為了投奔親人,這士兵說的天花亂墜,他們也沒有多少興趣,隻想要安安穩穩的躲開這戰亂。
士兵原本還帶着笑意,聽着下面的讨論聲,臉上的笑容逐漸退卻,反而轉變成了一種陰冷的眼神,底下的百姓很快察覺到了氛圍的變化,聲音逐漸減小,慢慢消退,最後誰也不敢說話,一片死寂。
“看來大家都沒有誠意啊……”
那士兵慢悠悠說道:“本來這件事已經是大人開恩了,就是想要你們活的輕松點,免得之後的日子不好過,這年頭戰亂開始,能吃好穿暖,就已經是不錯的了,怎麼還有人挑三揀四,什麼都不想做,還想要在這個亂世裡面活下去呢?”
這話說的實在詭異,有百姓頓時按捺不住質問:“作為官兵,保護百姓不是應當的嗎!”
高台上的士兵将視線緩緩移動,定格在說話那人身上,那人頓時有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瞬間渾身冰冷,不敢動彈,心中憋着的那股氣卻壓抑不住,一口氣說道:“你們這段時日,把我們都關在一起,然後又不知道什麼緣故,把孩子們都帶走了,平江究竟在做些什麼?你們口中的大人又在做些什麼?!”
這些百姓不是傻子,這麼多奇怪的事情接二連三,士兵們的态度也極其詭異,他們心中早有疑慮。
隻是礙于這些士兵手上的兵器,沒有人敢提出來,而這時候人們都聚集在一起,這人頓時膽子也大了些,咬咬牙把自己心中的疑惑悉數說出,就想要獲得一個答案。
鳳傾傾微微皺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