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妖紫的雷電劈向遠處,就像那天之痕照亮了鎮東城。
城外雷光乍現,映照出一張扭曲痛苦的猙獰面容,那是一位身披血鏽虎甲、肩覆猙紋,頭戴雲紋黑冠,身着黑袍,手握長槍,煞氣逼人的将軍。
雷雨應聲而下,席卷着濃烈的肅殺煞氣“爹…”遠處雨幕中站着一位身着青衣、面色蒼白的男孩,顫抖着呼喊着。
他身上的青衣沾滿泥濘,頭頂發冠不知所蹤,雨水和污垢沿着淩亂的長發滑過他青澀的面龐,宛如街頭落魄的乞兒。
“啊……”男人雙眼猩紅,面容扭曲,神色痛苦地嘶吼着,仿佛正與另一個自己激烈地争奪身體的控制權。
須臾之間振斷雙臂,血霧膨飛。
“我兒…快…殺了你,異類啊!
快…跑”随後男人神情怪異的看向振落在遠處的長槍“幫…幫我…老夥計殺了他!”
“幫…我!”
“殺…”隻見那男人低聲咆哮着,随後嘴角滲出一絲猩紅,理智漸漸奪回主導,眼神也恢複了些許清澈,望向對面的男孩,滿是溫柔與不舍。
铮——遠處的長槍猛然抖動,刹那間一抹金色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穿了男人胸膛。
嘀嗒…嘀嗒…撲通——男人重重的跪倒在地,鮮紅的雨水順着盔甲滑落,漣漪層疊的水窪倒影中,那是一抹如釋重負的微笑。
“爹——”畫面一轉,男孩猛然從床上驚醒,冷汗打濕了後背,他己不是那個灰頭垢面的樣子,細一看五官清冷如雪,鳳眸如淵卻透着喪氣,身上穿着補丁灰袍像極了落了難的富貴人兒。
“醒了?”
這時門外走進一位穿身灰袍的老者,他拄着拐杖走來時發出一陣咚咚的響聲近時一看見他頭發邋遢面部爬滿了猙獰的皺紋,眼睛呈現出駭人的純白色,右腿早己不見靠拐杖支撐着平衡,手裡還捧着一碗熱粥。
“你爹不愧為鎮東侯武威将軍,那玩意兒都頂得住,了不起。
”
“你什麼意思?”
男孩冷漠的看向老者,雙手緊緊的抓着被褥。
“哎,哎,你這個小白眼狼,這什麼眼神,别欺負老夫眼睛瞎,老夫全身都是眼。
”
老者一邊說一邊用拐杖戳了一下地面,說完把粥放到桌上,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并未再多說什麼。
男孩看着離開的老者,那無神的眼瞳中盡是痛苦和茫然,随即目光轉向桌上的熱粥陷入了回憶中。
他本是鎮東城的少城主,從小父母對他十分溺愛但這份愛意讓他感覺就像是囚籠,他們從來不讓他與其他人接觸,在自己還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和他說,外面都是壞人會把他抓走的,他要是被抓走了父親母親就會非常非常難過但他對母親哄小孩的話根本不信,他有着自己的秘密,那就是他是一位穿越者…前世的他因為公司連年虧損,欠下巨額債務己經無力回天,傾盡所有将員工工資結清後,在公司樓頂一躍而下。
“呵!
命運真是愛戲弄人呢。
”
想到這男孩嗤笑了一聲然後又陷入了回憶從小到大他的活動範圍隻有一個小院子,除了父母之外就沒有見過第三個人,雖然生活在囚籠裡但是他還是能明顯感覺到,這個世界的父母對他的愛是真心的,母親怕他一個人孤單經常給他講故事逗他開心但又常常獨自掩面哭泣。
而父親需要常年鎮守邊疆,但他還是經常抽空回來陪他,總會給他帶回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