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罵完一通還不嫌解氣,撸起袖子就要去推搡姜綿綿。
這可是他老張家的嫡親金孫兒,姜綿綿這個小白眼狼竟然敢推他。
聽到聲響推門出來的田桂花撞見許氏一把将姜綿綿推倒在地,風似的沖了過來,将許氏拉開。
“我說許氏你這是在幹什麼,人姜家可是救了你家柱子的大恩人,你倒還對恩人動起手了!”田桂花是個性子躁的,向來不待見摳搜算計的許氏,這會子更是扯着嗓門罵上了,“你這不是狼心狗肺嗎!”
“要不是姜家大郎冒着險趕走野豬救下柱子,你家哪還有今天,你那兒媳婦都得帶二柱改嫁了!”
許氏被田桂花這陰陽怪氣的一番話諷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你胡咧咧啥呢!白柔她敢帶走二柱,我就打斷她腿!”
田桂花都不拿正眼瞧她,俯身扶起姜綿綿,心疼地替她拍幹淨身上雪,陰陽道:“下回可别往她家門前走了,這天上掉下坨鳥屎,她們一家子都要巴巴地上趕着去撿,生怕被人占了便宜。
”
“田桂花你什麼意思!罵人是吧!”許氏徹底惱了,枯樹皮似的老臉陰沉下來,“她姜綿綿打了我家二柱,我怎麼還罵不得了!那姜綿綿是你偷生的嗎,要你巴巴地上趕着護着,我見你待小花都沒待姜綿綿好!”
“再說了,他姜家大郎救了柱子我又不是沒去謝過,這姜家四個小的都吃了我家多少糧食。
”一提起糧食,許氏就一陣肉痛。
田桂花聽見偷生那句話臉上笑意徹底沒了,拉過姜綿綿往自己身後一藏,冷哼一聲同許氏對罵起來。
從許氏不要臉偷她家門口曬的草藥去縣城裡賣到她家養的雞鴨來自家門口拉屎,兩人扯着嗓門吊着聲罵。
頓時路過的一些鄰裡走不動道了,三三兩兩地圍起來,有勸架的有看熱鬧的。
“田嬸子你也别和許氏計較了,都是鄰裡鄰居的撕破臉多難看。
”
“這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
姜懷之捧着一兜野菜從林子裡鑽出來就看到空地前圍了不少人,許氏還扯着尖細嗓音夾着幾句俚語叫罵。
他聽不太懂這兒的方言,但耳朵敏銳地捕捉到自家妹妹的名字,頓時臉拉了下來,悶不吭聲拉開擋在跟前看熱鬧的人群。
果不其然姜懷之在田嬸子背後看到眼眶紅紅的姜綿綿,她身邊的竹簍子也倒在雪地裡。
“綿綿!”姜懷之忙跑過去,蹲下身扶着姜綿綿肩頭将人仔細打量了一遍,見沒傷着哪才放下心來,扶起竹簍将野菜放進去。
“三哥。
”姜綿綿瞧見姜懷之,嗓音霎時間軟下來,帶着泣音将腦袋埋進他懷裡。
姜懷之見她受了委屈,早上大哥紮好的發髻也亂了,紅色絲帶摻着雪歪斜在鬓邊,頓時心下起火,強壓下怒氣說道:“别怕,三哥來了。
綿綿同三哥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三哥幫你出氣。
”
姜綿綿回想起那句瘸子乞丐,吸了吸鼻子,搖頭不願意說。
那話難聽,她不想叫三哥也聽見,三哥會難受的。
姜懷之還想追問,那廂的許氏瞥見他,嗓音頓時大了幾分,“我說姜哥兒,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妹妹,以往她來我家要吃的要喝的我哪次沒給。
這會倒好,就因為我家二柱不肯給她油渣吃,她就動手打二柱。
”
“我可沒見過哪家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