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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盡力讓自己顯得堅強,因為她深知,經曆了兩世風雨的她,隻要譚家能夠安然無恙,這一生也就足夠了。
而與此同時,為呼延灼舉辦的踐行宴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着,一切似乎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着。
然而,就在宴席之前,太後的旨意如同一道驚雷,先于一切降臨——召譚羨魚即刻入宮。
宮門外,熟悉的馬車靜靜等候,預示着另一場未知的挑戰即将來臨。
譚家老夫人一聽聞宮裡特使來訪,要召見譚羨魚,她心頭一緊,急忙加快步伐,幾乎是一路小跑趕到譚羨魚的廂房前,氣息微喘間,焦急萬分:“羨魚,此事萬萬不可,你絕不能去啊!”
想到那高牆深宮之内,連空氣都似乎凝固着權力的沉重,太後雖然也是皇家的一員,但此次突如其來的召見,無疑預示着宮中對于譚家,對于羨魚,可能已經有了某些不為人知的安排。
這幾天,盡管宮裡沒有明确的言辭傳出,但在老夫人的心湖深處,已悄然泛起一絲不安的漣漪,預感結局未必如人所願。
譚羨魚側首,目光輕輕掠過站在庭院中央,親自前來宣旨的素蘭嬷嬷。
這位嬷嬷作為太後的親信,地位超然,拒絕她帶來的旨意,無疑是困難重重,且後果難以預料。
老夫人踏入院落,一眼便瞧見了面色沉穩的素蘭嬷嬷,臉龐不禁籠上了一層愁雲。
若是尋常宮人,尋個借口推托也就罷了,但這關乎到的是太後的顔面,稍有不慎,整個譚家恐将承受“大不敬”的罪名,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老夫人,太後已經在宮中靜候譚小姐的大駕光臨。
”
素蘭嬷嬷恭敬地行了個禮,語音清晰而堅定。
老夫人凝視着她,半晌,心中千回百轉,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譚羨魚見狀,輕輕歎了口氣,溫柔地撫慰母親:“娘,隻是去一趟很快就回來,您别憂心忡忡。
”
“羨魚……”老夫人緊握着女兒的手,滿是不舍與擔憂,仿佛這一放手,女兒就要被無盡的深宮吞沒。
正在這時,戚霆骁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見譚羨魚還未啟程,他暗自松了口氣。
但當他的目光觸及素蘭嬷嬷,心中立刻明白了此行對于譚羨魚來說,恐怕是避無可避。
“放心吧,羨魚,我會陪你一同前往。
”
戚霆骁的話語堅定而溫暖。
老夫人聽到這話,心頭稍稍寬慰。
有戚霆骁的陪伴,她對女兒的安全多了幾分信心。
“既如此,我們即刻啟程吧,”素蘭嬷嬷催促道,“譚小姐,太後可不喜歡等人。
”
譚羨魚點點頭,帶着老夫人滿含憂慮的目送,随着素蘭嬷嬷走向門外,踏上那輛将穿越繁華與喧嚣,直抵禁宮的華貴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