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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握有管家大權,她倒要瞧瞧,是否還有仆從敢妄加非議!
望着抱琴滿臉純真,譚羨魚輕歎:“你呀,勿要過早歡喜,且先審視這賬簿為上!”
抱琴回過神,急忙翻開賬簿。
譚羨魚悠然自得地沏了壺茶。
未幾,抱琴直接将賬簿擲去。
遠遠抛離。
“腌臜之物!”
“外間店鋪入不敷出,就連仆從的月錢也拖欠兩月有餘!難怪如此急切交付賬簿于我們!”
“豈有此理!”
抱琴怒而面赤。
“姑娘,有幾位管事來訪,說是得知姑娘接管賬簿,特來問安!”
“什麼?!”抱琴詫異。
她許久方回神:“怎會消息傳得如此之快?!”
即便她懷抱賬簿一路未曾回避,但沿途相遇仆從寥寥,不至于瞬間驚動管事才是!
譚羨魚微微擡手,傳信侍女立即将賬簿奉上:“若有不明之處,對方早已籌謀周全。
”
否則,何以諸人如此迅疾抵達。
抱琴滿面绯紅:“那該如何是好?分明意圖動用您的陪嫁填補虧空!”
老太太此舉實屬陰險!
借彌補之名,将這團亂麻推給譚羨魚,若不接,則遭人诟病,謂其不顧婆母之意,狠毒無情。
一旦接手,唯有任由金銀如流水般散去!
“人已至院内,顯然是在逼迫您!”
太過分了!
實在過分!
“吾等并不缺銀,”譚羨魚起身,“既有所求,給便是了。
”
抱琴瞠目:“姑娘,您莫非氣暈了頭?”
即使家資豐饒,面對如此明目張膽的算計,她家姑娘怎還能容忍?
譚羨魚瞥她一眼,嘴角勾勒淺笑:“這銀兩,我想送,他人卻未必肯要。
”
抱琴撓了撓頭,滿臉困惑。
老太太那種性格,不用說送銀子,便是平白無故也常挂心上,真将白花花的銀子擺在她面前,恐怕連點銀灰都不會剩下,怎會拒收呢?
滿腹狐疑在抱琴心中翻騰,但她還未來得及啟唇,譚羨魚已先行離座,向外邁步,抱琴隻得匆匆跟随其後。
主院布局嚴謹,二進兩跨,後院開闊,石徑環繞,碧水細流,草木蔥郁交映,曲徑通幽,漫步其中,自有一股甯靜緻遠之韻。
踏着平坦的青磚小徑行至前庭,隻見數名低頭哈腰、看似恭謙的人影立于院中。
譚羨魚靜立廊下,眼神清冷如寒風,一一掠過衆人。
這些人皆是老太太的親信,前世從她這裡不知搜刮了多少銀錢。
譚羨魚語帶微寒:“勞各位奔波,但這賬簿我剛接手,諸多細節尚不明晰,還需向婆母請益,細細詢問一番。
”
“夫人休要玩笑,您出自侍郎府,區區賬本豈能難倒您?”領頭的林總管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