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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也是我的外甥女,我自是了解她,你放心,她素來本分,即便是正妻之禮,她也絕不會有半分僭越之心。
”
“你是府中主母,也是她表嫂,她對你,自然隻有敬重!”
譚羨魚不是喜歡拿規矩說事嗎?
好!
那她就順勢将司南枝的地位擡一擡!
反正司南枝本就是平妻,别超過譚羨魚即可。
若要怪,也隻能怪譚羨魚當年的婚禮太過鋪張!
抱琴在一旁聽了,氣得差點翻白眼。
以正妻禮數迎娶平妻,那她們家姑娘這正牌夫人的臉面何存?!
偏偏老太太這話講得太圓滿,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譚羨魚也輕輕歎了口氣,點頭道:“好吧,那就依婆母的意思。
”
老太太立刻笑容滿面。
這段日子,衆人皆是忙碌不已,提前籌備婚禮諸事,僅待譚羨魚一點頭,銀兩便能派上用場!
老太太輕輕一舉手,沈嬷嬷即刻捧着簿冊上前。
老太太接過簿冊,轉手交付于譚羨魚,笑容不改:“你呀,初掌賬目,恐難兼顧,我已吩咐人将所需物品列成清單,你且過目,若無異議,便安排采買吧!”
譚羨魚接下簿冊,一頁接着一頁細覽。
侯府對于司南枝的确重視有加,
言出必行,以正妻之儀相迎,并不惜承擔費用,為司南枝在外購置宅邸,以便行六禮儀式。
這簿冊厚實如半掌,譚羨魚品茶之隙方讀畢。
“既蒙婆母厚愛于司姑娘,便依正妻之規操辦便是,”譚羨魚言道,“可賬上銀兩所剩無幾,此番婚事過後,侯府或許需節儉度日數月,中秋及婆母壽辰将近,往年婆母喜食之蟹,恐怕今年難以再繼續。
”
她語氣平靜,言畢随手将簿冊置于桌上。
老太太臉色微變。
這譚羨魚,竟是分毫不願松手?
從前也沒這樣啊?
“夫人,老奴雖不該多言,您既入侯門,自當協力府中事宜,”沈嬷嬷在一旁忍不住插嘴,“況且,老太太一生尊榮,今卻因您而需節省,似有……不孝之嫌。
”
“不孝”二字沉重,何時何地,皆足以使人喘不過氣。
“沈嬷嬷,你身為老太太侍從,終究是仆役,此等言行,莫非忘了尊卑?”抱琴不甘退讓。
豈有此理,譚羨魚即便無錯,又豈容一仆置喙?
沈嬷嬷欲以不孝施壓,她便以以下犯上反擊!
誰怕誰啊!
沈嬷嬷一時語塞。
待沈嬷嬷不再言語,譚羨魚才緩緩言道:“婆母,兒媳覺得,侯府尊榮不可輕,其餘尚可商議,若連納平妻亦需挪用正妻銀兩,此事若傳揚開去……”
譚羨魚輕歎一聲:“兒媳所慮皆為侯府,懇請婆母明察。
”
老太太面皮微顫,再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