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譚羨魚道,“明日差人前往一品衣閣與杏林堂,邀請醫師為沅皓診視,并定制些衣物。
”
霍沅皓過于清瘦,恐怕體質自小已受損,亟需調養。
他身上衣裳也頗不合身,像是别人不要的。
既然已成她養子,其他不論,起碼要讓他體面。
至于霍修宇……
為免再生枝節,便一同安排吧。
“是。
”
抱琴應諾,心中也對兩位公子的分量有了計較。
……
次晨,霍容恺即遣人送來後山莊園的地契。
“後山莊園……”抱琴喃喃自語,“夫人,這是何處之地?未曾聽聞呢。
”
譚羨魚接過地契,言道:“你即刻差人回府,吩咐多派些人手,将莊園上下徹底整饬一番,動作須得輕些,莫要聲張。
”
前世她初至之時,那莊園早已幾近雜草叢生之境,此生情形如何,尚不可知。
後山莊園偏遠,她難以親往,幸而今生,父兄仍在身旁。
抱琴面露疑惑,卻也點頭應允。
一個荒廢莊園罷了,何事需如此隐秘?
但既然是譚羨魚的吩咐,她也隻能忠實傳達,一字不漏。
譚羨魚凝視鏡中人影,随後起身,将地契妥善收藏。
這份地契,并未與其他侯府文件共置書齋,而是存放于西跨院倉庫之中,與她的個人财産同處。
——
轉瞬又是數日飛逝。
曆經幾日安甯,這日午時,老太太再次遣人召她前去。
來者不是沈嬷嬷,譚羨魚不急不躁,她垂眼望向略顯寬慰的霍沅皓,嘴角微揚:“待你喝完再議。
”
霍沅皓面色一滞,幽幽歎息。
他面上浮現出幾分超乎年齡的無奈,惹得抱琴噗嗤一笑。
霍沅皓不敢怠慢,一飲而盡碗中藥汁。
随即,一顆蜜餞遞至,他雙手接過,送入口中。
譚羨魚觀其狀,心中暗生感慨。
這般苦澀的藥,或許連她也難以下咽,這孩子卻能,除卻喝之前稍有猶豫,吞服時竟無絲毫皺眉。
果真是未來能成大器之人。
譚羨魚起身,輕點其頭兩下,方沿曲折小徑離去。
望着她離開的背影,霍沅皓不自覺地觸摸方才被輕撫的地方,眸中閃過幾點細微光芒。
——
此刻,壽安堂内靜谧異常,安靜得近乎沉寂。
譚羨魚步入廳堂,問安後,依老太太之意就座。
“羨魚啊,那賬簿已交予你兩日,可曾查閱?”老太太笑容可掬。
譚羨魚點頭答道:“回婆母,兒媳已閱,賬目無誤。
”
老太太親口吩咐,出資者怎敢私下妄動。
“那便好!”老太太笑意更甚,“羨魚啊,你已答應南枝進門之事,她是我外甥女,也是與容恺從小玩到大的表妹,現下親上加親,可不能讓她守委屈了,這禮……你有何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