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轼雖然白天不出門,就晚上出門逛逛,但詩詞卻是寫了不少。
什麼(《二月二十六日,雨中熟睡,至晚強起出門,還作此詩,意思殊昏昏也》、(《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寓居定惠院之東,雜花滿山,有海棠一株,土人不知貴也》等等,都是一些自憐遭遇的詩作。
蘇允倒是一一品鑒過,寫得很是不錯,但與蘇轼那些傳世的詩作來說,還是遜色了許多。
然則蘇允在看到蘇轼的一首《蔔算子·定惠院寓居作》之後,蘇允便欣然笑了起來:契機這不就來了麼?
有了這阙詞後,你陳轼難道還不能拿着去堵住朝廷諸公的嘴巴?
你看看蘇轼是怎麼寫的:
缺月挂疏桐,漏斷人初靜。
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
揀盡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蘇轼已經苦悶與凄涼到了這種境地,都揀盡寒枝不肯栖了,現在先要一個基本廢棄的水上驿站借助都不肯?
你陳轼的心腸是冷硬到什麼程度?
朝廷諸公的心腸又是冷硬到了什麼程度?
誰再拿這個來抨擊蘇轼,恐怕連皇帝的名聲都要受到影響的啊!
蘇允将這阙詞抄了抄,第二日便悄悄來到了州衙求見陳轼。
陳轼聽說蘇轼家人求見,心裡有些嘀咕,不知道蘇轼這邊出了什麼幺蛾子,想要不見,但終究是不敢,畢竟蘇轼雖然是犯官,但真要出了什麼事,誰知道官家會不會記恨于他?
是,新黨是恨不得将蘇轼給殺了,但那又如何?
蘇轼在禦史台受審那麼久,新黨羅織的罪名是一個接着一個。
任何一個罪名都夠其他的官員死一百遍了,但蘇轼卻是完好無損的出來了。
既沒有被削職為民,還繼續挂着官職,雖然其他收入是沒有了,但俸祿依然還是照常發的。
這就說明了,蘇轼在官家那裡還是挂着号的,這裡待個幾年時間,到時候官家想起來了,說不定又被起複,然後在官場上繼續風生水起的。
誰說的定呢?
宋朝官場起起落落的人多了去了,何況是蘇轼這樣才名滿朝野的人。
但凡是個好名的君王,誰願意讓這樣的人遺落荒野,以至于讓史書上記載某君王眼不識珠,苛待上天賜予他的最好禮物之類的話。
那可真是罵得很難聽了。
所以,自己這裡面的尺度可得拿捏好了,既不要讓新黨記恨自己,也不能讓蘇轼在這裡出事。
所以,陳轼很快便讓求見的人進來了。
衙役将人領了進來,陳轼一見卻是眼前一亮,贊道:“這個少年郎,難道是蘇員外的麒麟兒?”
眼前的少年郎身量大約都有六尺高了(将近一米九),若是按照春秋時候的尺度來算,這不得有九尺了,孔夫子也不過是如此了。
這少年不僅身量頗高,而且不是瘦弱的高,而是蜂腰猿臂的好身材,關鍵是一張臉更是長得極為英俊。
如此美貌風姿,讓人一見便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