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阿大咽了咽口水道:“诶,阿三,你說這小子穿着挺寒酸的,怎麼随随便便便牽出來一架驢車?
這車上還存那麼多的肉蛋酒,就這些玩意,不得幾十貫錢?
他說自己自幼父母雙亡,就靠着族裡照料一二,你說他哪裡來的錢?”
田阿三嗤笑一聲道:“何止幾十貫,這驢車加上一車子的酒肉蛋,至少也得上百貫!
這價錢你可别嫌貴,一般驢子十貫到四五十貫不等,蘇允準備的這頭驢子身材健碩,線條流暢,是一頭上等的驢子,至少也得四十貫起步。
加上這驢車也得一二十貫,後面的酒肉蛋亦是得有十幾二十貫,加起來近百貫綽綽有餘。
至于這錢怎麼來的,你别聽他說的,肯定是蘇氏族裡給的!
你想啊,百貫錢财對于普通人家都是一筆難以負擔的大額錢财,何況是蘇允這樣幼失祜恃的少年人,他去哪裡找這百貫錢财?
還有啊,他從蜀中出來,迢迢數千裡,難道在路上不用吃不用喝麼,就算他再節儉,十幾二十貫總是要的吧?”
祝阿大疑惑道:“那他為什麼說蘇氏族内不管這蘇員外呢?”
田阿三呵呵一笑道:“大約是蘇氏族人怕被牽連罷了,出來之前肯定是要千叮萬囑付的,讓這蘇小哥不要透露這錢财的來源,以免惹火上身呗,何況當時我們這兩個官差還在旁邊呢,他如何肯說。
”
祝阿大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原是如此,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也太多了,嗨!”
雪地難行,一行人走一天,也不過是走十幾裡路,連開封地頭都沒有走出去。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蘇轼父子坐驢車倒是好些,就算是難走,終究比徒步輕松,但徒步的人可就受罪了。
在泥濘的雪道上走了十幾裡路,祝阿大與田三累得腰快直不起來。
不過這會兒嚴寒,露宿荒野不是個好主意,但又錯過住宿的地頭,兩人隻好咬着牙跟在驢車後面。
蘇允倒是善解人意,看到二人這般模樣,知道他們也走不了,便大步走到驢車旁邊。
蘇允湊近驢車道:“叔父,那阿大阿三都走不動了,下個村得有好些路呢。
我知道前面一裡外有一間小廟,不如我們便那裡暫住吧?”
雖然同樣是趕路,但蘇轼在驢車之中好好休息一天,這會兒精神狀态反而好起來,點頭道:“好。
”
蘇允笑着點點頭,然後邁開大步走向祝阿大田三那邊而去,他猶然沒有半點疲态,大步如流星走到兩人面前将此事說了說。
祝阿大兩人大喜道:“好好,蘇小哥果然善解人意!”
蘇允笑道:“不過去廟裡,想要光明正大喝酒吃肉可就不方便了。
”
“不礙事,不礙事,我們躲被窩裡吃便是,絕不讓那些秃驢們聞到味道。
”
蘇允聞言大笑起來,随即大步回到驢車旁邊,與蘇邁道:“大兄,我們這就去前面寺廟中借宿吧。
”
蘇邁點點頭,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