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一哭,曲意綿就心疼。
那可是她親侄子。
曲意綿走上前蹲下,望着盧千隐:“嫂子,不然讓我帶飛飛去酒店住吧,明天一早我們準時去殡儀館。
孩子太小了,他什麼都不懂,留下來隻會害怕。
”
讓一個幼兒園年紀的寶寶,待在放了遺體跟棺材的靈堂裡,寶寶肯定會害怕的。
盧千隐卻道:“綿綿,我爸生前最疼的就是飛飛。
這次說什麼都要讓飛飛送他最後一程。
明天出殡,還要飛飛給抱着遺像,他不能走。
你跟妹夫趕緊回去休息。
等明天葬禮結束了,麻煩你們先帶飛飛回京市去,我工作上還有些手續要辦,還有我媽這邊也要收拾東西,我也要安慰一下她的心情,那時候我顧不上飛飛,就真的要勞煩你了。
”
盧千隐放心把兒子交給曲意綿。
姑姑本就疼侄子。
而曲意綿對飛飛是格外地疼愛。
19号的五個孩子,也都對飛飛非常友好,他們會帶着飛飛玩,小心仔細地照顧飛飛。
盧千隐低下頭,抱着飛飛,眼淚簌簌落下:“要是秋秋還在,她也能帶帶弟弟的。
”
曲意綿聽不得這話,眼淚也跟着大滴大滴落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心知今晚帶不走飛飛了,揉了揉飛飛的小腦袋:“飛飛不怕的,你看你爸爸媽媽都在你身邊呢,明天姑姑帶你去京市,就可以看見哥哥姐姐們,到時候有好多人陪你一起玩。
”
飛飛抓住曲意綿的手:“姑姑,我現在就想走,我怕怕,我還是怕怕。
”
盧千隐強硬地拉回飛飛的手:“媽媽陪着你,不怕。
”
高燃跟徐巍在說話。
曲意綿過來的時候,眼眶都哭紅了。
高燃知道她不可能是因為盧老過世而流淚,他們是親戚,卻是外戚,不至于到這一步。
難道是因為秋秋?
徐巍面色也不太好,上前攬過曲意綿的肩:“綿綿,是不是千隐她……又提了什麼?”
“沒事。
”
曲意綿僵硬地笑了下:“大哥,嫂子是獨生女,現在家裡隻剩下你一個成年男人,你能多幫襯就多幫襯。
嫂子說讓我明天走的時候帶上飛飛,她還要留下處理一些事情。
”
徐巍點頭:“好,我一會兒上去把飛飛的行李收拾一下,放在後備箱,明天讓你們一并帶走。
”
又有不少賓客前來吊唁。
高燃夫婦跟盧母打了招呼,便先行離開了。
他們抵達酒店。
夫妻倆點了些清淡的粥跟菜,面對面坐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頭星光闌珊的霓虹,安靜地吃着。
盧老真的有點可惜了。
他才六十六歲,剛退休,又是高級幹部,退休福利是最好的。
如果能活到八十歲,少說還能再拿一百多萬的退休金。
這要是擱在普通人家,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高燃“明天六點就去殡儀館火化了,應該是要在那邊辦追悼會吧?”
曲意綿:“應該是的,殡儀館都有大禮堂。
”
高燃看她興緻不高,問:“是不是……今天嫂子又提秋秋了?”
曲意綿吃飯的手一頓,緊跟着又道:“作為母親,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