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之内,橘黃色的燈火如水一般的彌漫,透着一股祥和靜谧的氣息。
“嗯,為夫心裡有數,娘子有心。
”
水溶明白元春那若有所指的話,無非就是因為自己過于貪色,正如黛玉所言,這左尋一個,又納一個,顧此失彼,該知足了。
寬容大度歸寬容大度,但那也有底線。
元春側眸看向少年,那秀麗的眼睫挑了挑,豐潤的臉蛋兒上,微微撅了撅粉唇。
哼,今兒個她要是不點點夫君,估摸着沒兩日,又從外面帶人進來,真當她大度,便無所顧忌,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哩。
瞧着少年“郁悶”的模樣,元春想了想,輕聲勸慰道:“夫君,妾身也不是善妒,隻是少年貪歡,總歸是不妥當。
”
自家夫君床第之間的荒唐,元春是太清楚了,興緻起了,便橫沖直撞,如今是年輕氣盛不錯,但雙拳難敵四手,傷了根本可就了不得。
沒辦法,元春不能視若無睹,得煞煞這股不法之風。
水溶倒也沒有反駁,捉着麗人的素手,輕輕捏了捏,柔聲道:“夫人言之有理,為夫是該克制些。
”
誠然,元春的話語讓水溶有些不大舒适,隻是他也明白這是為他好,無可辯駁,他不至于為了掩飾自己的過錯便遷怒于人。
元春聞得此言,芳心微微一緩,這人啊不怕做了錯事,就怕不聽勸,一意孤行。
其實對于納妾這事,倒也不算是錯事,以水溶這個年歲以及身份地位,嬌妾無數的不在少數,眼下的水溶尚且在正常範圍之内,但元春不得不防,才會勸戒。
抿了抿粉唇,元春側眸看着那溫潤的少年,粲然的星眸閃動,意味深長的說道:“夫君,那李家姐妹的事兒就這麼定了,不知夫君可還有其他人需要安排。
”
李家姐妹納就納了,多說無益,隻是元春可是知曉自家夫君還藏着事兒的,這會兒順帶着給夫君一個台階下,一并說清楚來。
水溶蹙了蹙眉,凝眸看着麗人那豐潤的側顔,心下微微一動。
元春這話說的,倒是另有所指,若說“其他人”的話,他還真有,不就是一直讓水溶難以開口的林妹妹了。
隻是元春是看出了些什麼有意點出,還是說因為自己納李家姐妹,故而揶揄于他?
對上麗人那雙粲然的星眸,水溶唇角阖動,搖頭道:“為夫還能有什麼其他人安排,娘子多慮了。
”
把黛玉的事情說出來,他還真張不開口,尤其是元春先前那不複溫婉的舉動,更是讓水溶心虛不已。
李家姐妹的事情就給他臉色了,要是知道林妹妹的事情,估摸着今晚都别想上塌。
“真沒有?”
元春芳心不覺好笑,那粲然的星眸看向少年,眨了眨眼,略有些少女俏皮的味道,笑着詢問起來。
自己素來寬容大度,怎得在王爺面前好似自己是惡人一般,她有這麼可怕。
不過元春心裡也明白,夫君身為一家之主,怕她倒不至于,就是敬她愛她,故而才猶豫不決,這一點,頗讓元春欣慰。
水溶眉頭輕挑,凝神看着麗人那豐潤的玉顔,道:“娘子,今日你怎麼有些反常,莫不是從哪裡聽說了些什麼。
”
瞧着,倒像是知道什麼,是黛玉還是寶琴、湘雲她們,亦或者說是迎春,亦或者是她的嫂子,俏寡婦李纨。
細細數下來,在元春眼皮子底下,可是有不少偷偷摸摸,都讓人分不清了。
元春白了少年一眼,聲線似嗔似惱的說道:“妾身能聽說些什麼,不過就是問問夫君,夫君若是沒有,就當妾身沒問過。
”
哼,給了水溶坦白的機會,是他自己不争氣,可怪不得自己。
水溶:“.”
不知為何,總感覺話裡有話。
似寶琴、湘雲她們年歲尚小,還不着急,迎春與黛玉卻是迫在眉睫,而兩人中,迎春性情軟糯,不争不搶,最是乖巧,便是委屈了,也是往肚子裡咽,尚可緩緩,但黛玉.
倒不是說黛玉便愛争搶,而是其心思敏感,多愁善感,若是自己一直拖着不說清楚了,以她的聰慧,便能明白自己的拖延,那時,估摸着幻想出一場騙心騙身的狗血劇,自己怄自己。
要不自己順勢把黛玉的事情說出來。
元春可不知少年心中小人交戰,見洗好了腳,便起身道:“夫君,妾身先行卸妝。
”
水溶擡眸看着麗人款款而行的背影,那豐腴的腰肢扭動,宛若随風擺柳,一時之間,倒是把話咽了回去。
說了,還是等下回吧!
默然幾許,水溶在抱琴的伺候下洗好腳,便徑直上了榻,瞧見抱琴端着銅盆去倒水,擡手招呼道:“抱琴。
”
抱琴頓了頓,回身看了一眼靠在引枕上的少年,對上少年那噙着笑意的目光,柳葉細眉下的杏眸盈盈,俏麗的臉蛋兒上浮上一抹淡淡的熏紅。
心意相通之人,對方一個眼神,便能之會其意。
抿了抿粉唇,抱琴把銅盆交給下面的小丫鬟,而後便蓮步生花的近得塌前,褪去腳下那雙湛藍色的繡花鞋,安然上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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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窸窸窣窣之後,水溶隻覺一股涼風而過,甚為涼爽,凝眸看着身前麗人低下嗪首,蹙了蹙眉,提醒道:“抱琴,忘了規矩了。
”
抱琴心下一頓,擡眸看了一眼少年,瑩潤的杏眸嗔了一眼,而後素手搭在襟口上,羞道:“偏王爺的花樣多。
”
對于什麼規矩之類的,抱琴自然是知曉,無非就是伺候王爺的時候,王爺手腳不安分,說是穿着衣裳不舒服,得褪去衣裳,便宜少年。
水溶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眉頭蹙了蹙,旋即舒緩下來,心中隻覺暢然。
這窮奢極欲的生活,當真是妙不可言。
探手而下,一股柔軟、細膩在指尖流溢,不由的讓水溶感歎道:“抱琴,一段時日不見,你倒是有所成長了。
”
抱琴嬌軀顫栗,揚起那張酡紅如霞的俏臉看向少年,杏眸瑩潤如水,嗔道:“這都不是王爺賞賜的福分。
”
水溶聞言,心頭便是一愣,轉而明白過來,笑道:“你這丫頭嘴皮子倒是愈發的伶牙俐齒了。
”
這話說的沒毛病,要不是自己時常輔助,豈能讓她們茁壯成長,抱琴口中所言“賞賜的福分”,十分的恰當。
抱琴聞言,芳心羞澀,嘟嘟囔囔的應了一聲,便不在多言,盡心盡力的伺候起王爺來。
跟在王爺身邊,要是不伶牙俐齒,豈能讓王爺高看一眼。
水溶見此情形,倒也不在多言,雙手抵在腦袋後,仰靠在引枕上,安然的閉目享受起那舌尖上的誘惑。
梳妝台前,正對着菱花鏡卸妝的元春也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