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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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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阮阮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潛入了施然的身體裏,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刻,仿佛真正成為了命運共同體,施然仍然是一個容器,可這次阮阮睡在了她的軀殼中。

     施然安靜地包裹她,像一個蟬蛹。

     阮阮想起施然說那句話:“如果實話都接受不了,謠言呢?污蔑呢?” 她重新審視這次事件,網友說的基于事實,隻不過用推測來填補了不了解的部分。

    她沒選擇将錢給媽媽盤店,而是花在了拍賣會上,是事實;她的豐潤的臉龐與媽媽的幹枯的頭發恍如生命的兩端,是事實;她沒有那麽孝順,沒有将養育自己的家人放在第一位,是事實。

     選擇是她在晚宴上做下的,沒有考慮過後果,沒有計算過得失,那麽如今就是承擔的時刻。

     因為她被人抛棄,所以她從小到大都在讨好,要做一個很乖的女兒來換取一點生活中的關愛,要做一個很乖的同事來換取一點工作中的機會,她早起給劇組熬酸梅湯,被迫滞留時,喝過湯的人還是不肯為她折返,她連怨怼的脾氣都沒有,第二天仍然笑呵呵地說沒事沒事。

     那場拍賣,是她生命中唯一的隻想讨好自己時刻,然而又被審判了,這猶如當頭棒喝,告訴她,根本就沒有資本做這件事。

     她已經站在放大鏡下,卻還沒有作品,沒有有效标簽,她隻有一個容人不斷揣測的空間。

     想象被裝載得太多,因為她自身匮乏,無所支撐。

     她其實很貧窮,可網絡判定她很富有。

    無論是金錢還是思想,認為她富有得可以被打劫一場,仍然積蓄頗豐。

     或許所有人都覺得,拍出天價的阮阮是為了展示乍然富裕的驕矜,隔着網線的人怎麽能理解,那是她窮了二十多年,發出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求救信號。

     這世上有一個人可以,她帶着酒意坐在書房,翻新的劇本。

     手機就放在旁邊,以防阮阮給她打電話,可它安靜得很溫順,像那個生機勃勃又分寸感十足的小貓警官一樣。

    她應該不知道,類似的事情發生在施然身上過,當年她曾被爆出借款協議,說她父母申請破産不還業務款,幾十萬追了好些年,而她風頭無兩如日中天。

     其實賺錢後,施然陸續将七位數打到爸爸的卡裏,希望能盡快償還債務,可她爸爸又拿去投資,企圖東山再起,最後血本無歸。

    直到被po上網打上“施然”的大名追債,施然才得知根本沒有還。

     她的經紀團隊聯系對方,将欠款連本帶利償還,事态逐漸平息。

    對方删微博時,有人陰陽怪氣地說:“不曝光就不還呗”“這麽多年幹嘛去了”“現在捂嘴倒是快”。

     之後的一段時間,在她取得榮譽的時候,或者上真人秀,拍攝到她住所的時候,總有那麽些人,罵她家裏欠別人幾十萬血汗錢不還,自己住幾千萬的房子。

     那時她媽媽不知所蹤,與爸爸也幾乎沒聯系,連他後來再婚,也沒有通知施然。

     有天施然收到他的短信,兩個字:謝謝。

    她看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手機號應該是她爸的,在前一年祝過她生日快樂。

     當年被罵時,施然沒有多難過,因為那時她還在屏蔽自己的情緒,她看着那些留言,仿佛在指責一個陌生人。

    而今天,聽着電話那頭阮阮活生生的呼吸,施然問她:“需要安慰嗎?” 心裏出現了後知後覺的刺痛,陳舊得像生長在二十出頭的施然身上。

     她隔着電話線安慰阮阮,也隔着時間安慰當年的自己。

     “它跳不過。

    ” “不要妄圖在至親至疏裏找公平,最親近的人有時會和最陌生的人一起綁架你。

    ” “親緣關系中的血液,有的是甜的,有人一生都在享用;有的是苦的,有人一生都在被懲罰。

    ” 一個小時前,施然在公司與同事開會,開了瓶紅酒,一邊聊一邊喝。

     商務經紀Alice說,褚俱大概率是要塌了,稅務準備查他,現在上面聽到風聲壓着《非欲》觀望,等通報出來,這部電影由于有“法制咖”,鐵定是上不了院線了。

     目前《非欲》劇組有幾個處理方式,第一是賭褚俱沒有問題,等查完再審再上;第二是換人重拍。

     還有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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