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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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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不……不是啊。

    ”阮阮一怔,目光像被驚擾了,聲音輕得好似飄出來的。

     她說着,眼神移到地面,無意識地笑了笑。

    她就是喜歡幫忙。

     吳玫說讓她別這樣,感覺沒有星味,可能吧。

    這種事是天生的,就像施然不用擺譜,都有距離感。

     她聽見了似有若無的氣息,水停了,施然笑了。

     阮阮擡頭,施然又不笑了。

     她總是這樣,在剛開始笑時便意興闌珊,笑意隻能停留夠一秒。

     接下來便是厭世的空虛感,覺得周遭都沒意思。

     “咱們下去吧,該等着急了。

    ”阮阮反手把披着的頭發束起來,在手心裏握成一個馬尾。

    才跟施然說兩句話,她便熱了。

     以前在農村條件不好,很容易熱出痱子,這是她的習慣性動作,不好改。

     施然拿那雙冷漠的眼睛觀察她,偏臉看一秒,颔首,三人一起下車。

     阮阮不方便再跟去片場,便禮貌地告別。

    施然走了幾步,在傘下回頭看她,仍然用手捉着馬尾,晃晃悠悠的,也不嫌胳膊酸。

     阮阮看起來很香,很軟,像一隻剛出爐的小面包。

     在某個簡陋的櫥窗裏,明知道它有增香劑,可仍然覺得比标榜純手工天然無害的,更清爽。

     家裏的門不好開,要用腿頂一下,阮阮的膝蓋一下便紅了,她也不在意,渾身沁着薄汗走到客廳。

     吳玫回來了,在吃冰淇淋。

     阮阮站到空調口前吹風,吳玫含着棍子說:“你別這麽抵着吹,小心頭疼,明兒可開工啊。

    ” 阮阮便用手在額前擋一擋,笑得枝桠微顫:“哦。

    ” 乖死了,吳玫都忍不住想疼她。

     “咋樣?施然說啥了?” 阮阮走過來,拆了根小木勺,從吳玫手裏挖冰淇淋吃:“她問我,嘿嘿。

    ” 不好意思地笑了:“是不是在片場有兼職。

    ” “看吧,我就說,咱倆剛見的時候你就這樣,跟松鼠似的,跳來跳去地搬松子。

    ”吳玫無奈,“你是女配啊,能不能擺點譜,還有,我跟你說多巴結巴結施然,你聽進去沒有?” 阮阮抿着自己嘴上的冰淇淋,沒作聲,幾秒後轉移話題:“你幹嘛去了?” 吳玫挽起耳發,臉色有些不自然,仔細看還有一點酒後的紅暈。

     她神神叨叨地說:“我算命去了,小包介紹的,說特準,算紅了好幾個。

    ” “真的?” “嗯,他說我這名字不行,吳玫吳玫,又無又沒,他建議我改成吳蕾,含苞待放,以後紅了也無雷。

    ” 阮阮“撲哧”一聲笑了:“那你改嗎?” “我爸說我名字是我爺起的,敢改打斷我的腿,自古忠孝難兩全,我再考慮考慮。

    ” 有爺爺起名字,阮阮真羨慕,她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爸爸姓阮,家裏叫她阮阮,戶口就也這麽上了。

    她弟弟有個特別好的名字,叫阮棟梁。

     這一晚她和星星對視,覺得星星像施然,浩瀚飄渺,遙不可及。

     這才是真正的明星,與她和吳玫隔着整個大氣層。

     幾天過後,阮阮和片場各部門的同事們更熟悉了,整個劇組都很喜歡她,隻要跟她說想喝酸梅湯,她就給帶,和給施然的是一樣的,不因為咖位大小而有區別。

     她也經常幫同事們幹活,有時幫場記寫一下時間,有時幫攝影助理檢查鏡頭,有時錄音師舉着收音杆,她也搭把手。

     下午烈日炎炎,她又去通知施然開工。

     施然從午睡裏醒來,頭發稍微有點亂,阮阮站在門口的櫃子前,手貼在櫃子上,看化妝師幫施然整理發型。

    她就那樣慵懶地坐着,脊背略彎,坐了幾秒撐不住,趴在臺面上,把頭埋進去。

     這是難得一見的施然的懶怠時刻,阮阮抿着嘴笑。

     心裏有一點微妙的感覺,癢癢的,像施然沒被收攏的頭發絲。

     這天施然收工也還算早,房車的門開着,等化妝師卸完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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