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别的男人?
張遠腦海裡浮現昨晚那小娘羞答答嬌滴滴讨饒的模樣,還有今早摟着自己的背,低低抽泣的聲音。
    
因為差了些銀錢,就将這麼好的小娘推出去?
銀錢沒了可以再賺,小娘沒了,怕是再遇不到了。
    
張遠變幻的神色都被張全武看在眼裡。
    
男人嘛,也隻有這般血氣方剛時候,才會心中還熱乎。
    
時間久了,心就硬了。
    
“全武哥,還差多少銀錢?”張遠吸一口氣,開口問道。
    
張全武伸出巴掌示意一下。
    
“紋銀五十兩。
    ”
五十兩。
    
這麼多!
皂衣衛的俸祿一個月五兩,已經是府城中頂豐厚的,一月日日酒肉吃喝也用不完。
    
五十兩,張遠手頭上所有銀錢加一起也不過十兩不到。
    
看他神色,張全武湊近些:“老弟,五十兩不是小數,要不就算了吧?”
“當然,若你真的想要那小娘,又拿不出銀錢,老哥可以給你指條路。
    ”
張遠沉默片刻,微微低頭,壓低聲音:“全武哥,還請教我。
    ”
張全武的目光落在張遠腰間的雁翎刀上,輕笑一聲:“殺人。
    ”
殺人。
    
昨日刑使任務完成,衣兜裡被放了五兩紋銀。
    
鎮撫司做刑使殺人,一次五兩。
    
張遠壓住心頭的喜悅。
    
不是為了銀錢,而是自己不用找别的理由了。
    
為了印證是不是殺人就有血珠,他還在想找什麼理由才能再次擔任刑使呢。
    
“好。
    ”張遠重重點頭。
    
“那我就送你到這了,沒有腰牌,司獄重地外人是不能進的。
    ”張全武笑一聲,向着前方石門邊的幾道身影拱拱手,轉身就走。
    
張遠擡頭,前方石門厚重,其上刻着猙獰獸紋,透着一絲森寒之氣,讓人不敢直視。
    
立在石門前的三人身形有些幹瘦,穿的衣袍不是皂衣,乃是黑色,不是旗官孫澤身上的黑袍,是通體的灰黑。
    
雁翎刀還是雁翎刀。
    
張遠所知,鎮撫司中衣袍不同,職責也是不同的。
    
還有武道修為和官職不同,身份也不同。
    
當初問大哥,總被推脫,說是鎮撫司隐秘不得窺探。
    
張遠将孫澤給他的黑色腰牌拿出來。
    
對面守在門口的三人相互看一眼,都是咧嘴笑。
    
“走吧,既然是來司獄當值,那就先進來看看。
    ”當先滿臉皺紋的老卒擺擺手,轉身往厚重石門中走去。
    
張遠忙快步跟上。
    
“你說,這小子待會會不會吓尿?”
“說不到,反正第一回進司獄的,能站着走出來的不多。
    ”
身後,值守門庭的兩人聲音中帶着戲谑傳來。
    
張遠沒有回頭,就跟着身前老卒快步疾行。
    
這道路似乎是往地下行,周圍氣息越發陰冷,牆壁也是青石,便是白日,隔着幾丈也要插着燃燒的火把照明。
    
扭曲的火焰映照,地上的人影拉長,四周牆壁凹凸,好似一道道暗影蠕動。
    
前方,有嘈雜的聲音模糊傳來。
    
好像有痛苦嘶吼,其中夾雜着哀嚎,還有咒罵,哭泣,難明的吟唱……
張遠感覺有些喘不過氣。
    
他隻能将手中刀握更緊,仿佛唯有這樣他才能感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