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都是從哪冒出來的?”白洛川也跟着躍至屋頂,入目便是這匪夷所思一幕。
    
“說不定是昨晚我倆看錯了。
    ”栖遲語氣輕快。
    
白洛川瞥她一眼,似乎沒想到栖遲這時候還有心思逗趣他。
    
正巧有一隊府兵在眼前院落巡視,聽到動靜,徑直朝他們所在屋子前來。
    
渡蒼擡手捏訣,将三人身形隐去。
    
府兵在屋檐下四處觀望,沒發現有何異樣後又繼續巡邏。
    
“白師兄,你去昨晚我炸毀的書房看看。
    既然府裡有人,按理來說不會對此視為不見。
    ”栖遲低頭垂眸,衣袖下,手正按在腰間儲物袋上,“渡蒼,你繼續跟着女孩和老仆。
    ”
“叫師兄。
    ”渡蒼無奈道,“那你呢?”
我就不叫,栖遲心想。
    
“我回客棧。
    ”栖遲指着不遠處的府兵,“偷偷探查帶上我不方便。
    ”
“那我先送你出府。
    ”渡蒼說着就攬住栖遲。
    
白洛川見狀,也直接行動,“我先行一步。
    ”
城主府後門處依舊是一片寂靜,與夜晚并無兩樣,似乎周圍房屋裡真的無人居住。
    
渡蒼平穩落地,松開手,叮囑道:“盡早回客棧。
    ”
“我本就是要回客棧。
    ”栖遲小聲嘀咕,眼神飄忽不定。
    
“栖遲。
    ”渡蒼蓦地一下叫出全名。
    
栖遲下意識擡頭,與他對視,“怎麼了?”
“萬事皆有我,不要擔心。
    ”渡蒼嗓音輕緩,溫潤如玉。
    
“好。
    ”栖遲嫣然一笑,“快去吧,别跟丢那兩人。
    ”
渡蒼“嗯”了一聲,翻身入府。
    
栖遲轉身往客棧方向走,面上笑意褪去,喜樂不明。
    
街道上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
    
酒樓旁賣花的大娘瞧見栖遲多看了兩眼,趕緊吆喝,“今日剛采摘的花,姑娘可要看看?這鮮花啊,最适合你這樣的美人。
    ”
栖遲笑着,上前挑選。
    
“美人配鮮花,大娘這話說得甚妙。
    這些我都要了,漂亮的花就該都送給師妹。
    ”宋期聲搖着折扇,在栖遲身後出現。
    
“好好好,我這就包起來。
    ”大娘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多謝宋師兄。
    ”栖遲也不客氣,别人給,她就要。
    
宋期聲付了錢,抱着花,跟在栖遲身後走進一旁的酒樓。
    
兩人走進包間,相對而坐。
    宋期聲将花放在桌上,“還挺香的。
    ”
“這朵藍色的花,似乎從未見過。
    ”栖遲從衆多花中拿出一朵藍色四瓣小花細細觀賞,花蕊居然是紅色的。
    
“原來你是在想這是什麼花?我還以為你不知選哪朵,索性都買了下來。
    ”宋期聲笑了兩聲。
    
“說吧,什麼事?”栖遲将藍色小花放進專放花草那隻儲物袋内,打算帶回重山種進院子裡。
    
宋期聲拿着茶壺,将二人面前茶杯都倒滿後才開口道:“硯州城裡的墨丹硯都是假的。
    ”
“你就為這事如此着急找我?那機關鳥都快把我儲物袋啄破了。
    ”
宋期聲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問問你,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葉師姐呢?”栖遲不答反問。
    
“她去城裡藥鋪買藥。
    ”
敲門聲響起,栖遲警覺望向門口。
    
門被打開,店小二端着菜放到桌上,又關上門離開。
    
宋期聲從袖口拿出兩隻機關鳥,手一揮,兩隻木質小鳥變成麻雀樣,一隻飛向門口,另一隻飛向窗外。
    
“葉師姐怕是有所察覺,你過于殷勤了。
    ”
“我對女子一向如此。
    ”
“你當所有人都是白師兄?”栖遲靠在桌邊,手托着下巴,“算了,也拿不出你我早就相識的證據。
    ”
“言歸正傳,是他們嗎?硯州城現下究竟是何情況?接下來該做什麼?”宋期聲一連抛出幾個問題。
    
“不确定,硯州城現在處處是漏洞,反倒不像那一族所為。
    ”
“但你還是傾向于丹迹族所為不是嗎?你從未考慮過這是幻境,或者這就是真正的硯州城。
    ”宋期聲停住話語,猶豫再三,“可若真是在畫中,以現在的情形,他們豈不是已經……”
“宋期聲!”栖遲出聲打斷,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過,又緩聲道:“别輕易下定論,一切還未可知。
    ”
“那這次要是再碰到……還需要動手嗎?”宋期聲試探性詢問。
    
“還說我殺心重,我看你也差不多。
    如今整個硯州城,除了我們,哪還有别人?”栖遲笑道,笑意卻并未達到眼底。
    
“至少我不會突然發瘋,在别人面前差點對人下死手。
    ”宋期聲意有所指。
    
栖遲擡眸看他,眼底寒冷如霜。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