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長安城,到了書院了,論爵位,人家是郡王,論官職,人家是太子少傅,論身份,人家還是副院長呢。
而顔思魯,回到長安之後,李世民下旨恢複了他國子監博士的官位。
爵位嘛,沒有。
來書院之後,身份,也隻是個教書先生。
顔思魯在書院的事情,一切都還沒有來得及安排。
按理說,他是跟陸德明一卦的,可是人家陸德明,在書院還沒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在莊子上教書了,那是除了李複之外的零零三号員工。
李複零零一,原先莊子上的教書先生是零零二。
陸德明做副院長,甚至是實權副院長,理所應當。
顔思魯嘛,做普通先生,身份不妥當,做副院長,又達不到那個要求。
所以,李複和陸德明都在想。
顔思魯來書院這麼久,也不在乎,本來從琅琊舊地回到長安城,就是奔着做個教書先生來的。
做教書先生怎麼了?
在書院裡,日子過的開心,活的高興,沒有絲毫心理負擔,這就足夠了。
都這麼大歲數了,國子監博士的官身也還在,顔思魯别無所求。
要說書院這裡什麼讓顔思魯最滿意,那就隻有兩個字。
氛圍。
比在國子監好一些。
在國子監,雖然也教導監生,可是國子監裡的監生各有身份,私底下,他們這些博士們湊在一起,免不得要談論。
一旦扯上身份,地位,權勢,那即便是讀聖賢書的環境,也總覺得差了幾分。
“顔老先生。
”李複看向顔思魯,笑着拱手還禮。
“來書院也有一段時間了,可還習慣?”
顔思魯笑着點頭。
“習慣習慣,尤其是這書院的飯菜,我甚是喜歡啊。
”
“另外,在書院裡,有老陸做個伴,日子過的也不無聊了。
”
陸德明在書院裡整理他一生的心血,想要着書,他顔思魯讀了一輩子書,未嘗也沒有點自己的東西。
反正閑着沒事兒就整理呗。
這書院裡,環境好,吃的好,睡的也好,甚至他們用的紙張,都是外面未曾見過的新紙,提筆寫字,都成了一種享受了。
等将來東西都整理好,就抄錄兩份,一份留在書院裡,一份留在顔家,傳家用。
“書院裡的學生們,也有勞顔老先生操心了,實際上,他們大多都是這兩年才剛剛讀書的孩子,我也知道,讓顔老先生和老陸你們兩個人來教導這些孩子,有些大材小用了。
”李複笑了笑:“隻是,書院需要有二位來坐鎮。
”
“殿下此言差矣。
”顔思魯神色嚴肅了下來:“但凡教書育人,沒有大材小用一說,将先賢的道理傳承下去,也是我們這些讀書人應該肩負起來的責任。
”
“所謂讀書,一步一個腳印,所有的讀書人,都是從啟蒙階段過來的,從未有任何一個人,從娘胎裡出來,就能夠熟讀四書五經,滿腹經綸。
”
“讀書如同攀登,沒有第一個台階,如何向上?”
“站在上首講經,底下坐着的,不分高低。
”
“老顔說的對,懷仁呐,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