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馬車過寬進不了巷子,宋梧吩咐車夫停在了玄武街。
她與桑落坐在馬車上,等着買朱砂黃紙的小葵回來。
宋梧:“從此你便不是國公府的人了,而是我的護衛,可有失望?”
桑落比宋梧年長五歲,已經二十四了,宋梧看了她的面相,幼年窮苦,中年富裕,為人精明,如今一身玄赤勁裝英姿飒爽。
她答道:“有什麼失望的?小姐不是有銀子嗎?跟着有銀子的人,誰都一樣!”
宋梧倒不意外:“你想賺銀子,為何還把自己賣了?”
“年幼時家裡不喜,将我送進大戲班,掙銀子給我哥娶新媳婦。
”
“每月發銀子前一天,父親就去戲班守着了。
我拼死拼活,連個傷藥費都沒有,于是就自己跟人牙子跑了!”
“人牙子見我在戲班練過,就專門推薦給高門大戶,最後被國公府選了去!”
桑落像是說着别人的事,毫不在意的一笑:“陸總管說小姐是有大本事的人,我麼,除了想攢點銀子,就愛練點拳腳。
望小姐多給我派點活兒才好!”
“你倒是直白坦蕩。
”宋梧一笑,随後鄭重地看着她,“不過跟着我,可能沒那麼輕松,得看你自己機靈了。
”
對桑落,她暫時談不上喜歡,但也不排斥。
雖然有些市儈,但憑自己的力量掙錢,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人,誰又能瞧不起呢?
馬車内有些悶熱,宋梧打起了簾子。
車窗外,對面馬車一個熟悉的側影從她視線内經過。
宋楚楚?
不是說被她傷得很重麼?這麼快就出府了?
呵呵,還真是不擔心露餡兒!
提起宋楚楚那傷,重生前,宋梧當真是如鲠在喉。
但如今麼,她早對她的招數了如指掌。
被罰去莊子上那日,宋楚楚打算用合歡香勾引季泊舟,結果被宋梧發現了。
她想着即便要更改婚約,也得先問過季泊舟的意思,因此眼看他就要被宋楚楚拉着踏入那屋子,她及時趕到,一把将人拉了過來。
但她沒想到,宋楚楚不但沒有半分被識破伎倆的羞惱,反而故意撲向她的胳膊,還快速往後用力一退,狠下心讓自己的頭狠狠磕在了門框上,然後說是宋梧推的她!
傷口剛好避開了面部的位置,看着唬人流血多,實際上不傷關鍵。
伯府衆人聞聲趕來,宋楚楚當着衆人的面,讓宋梧不要殺她,說她可以離開侯府。
于是她細心妥帖護了十七年的弟弟宋初肆,當場甩了兩巴掌給她,還一腳将她踹翻在地。
她更是直接被伯爺和夫人罰到了莊子上去思過,讓她沒有一個月不許回來。
看着那道從對面快速離開的影子,宋梧在車内勾起一個冷笑。
昨日城内流言泛濫,今日就出門了。
這位二小姐幹什麼去了,她用腳指頭都能想到。
桑落循着宋梧視線看了眼對面:“小姐,那人與你有仇?”
“我的身份,你當清楚吧?”宋梧回眸,“昨日城内的流言,說的就是我和她的事!”
桑落圓眼一瞪:“竟是那要殺害你的二小姐?!”
……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