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瞳孔一縮,她從床榻上摔了下來,如煙含着淚對她搖搖頭。
老夫人就這樣看着她,也不讓人去扶。
“病了便老實待着。
劉嬷嬷,扶少夫人躺好。
”
劉嬷嬷道:“是。
”
她便動作強硬地把阮流筝送回床上。
阮流筝道:“老夫人,我不過是讓我的婢女替我送信給我爹娘,難道我連信都不能給他們?我是皇後的親姐姐,老夫人是忘了不成?若我與她說了此事,老夫人覺得她會怎麼想呢?”
雖然她恨阮瑩瑩,可悲的卻是不得不用阮瑩瑩的名義狐假虎威。
許是沒想到她竟會反抗,還用皇後娘娘壓她。
老夫人道:“你想寫信當然可以,我也讓人送到了。
可你這小丫頭鬼鬼祟祟,我不過是怕她不利于你。
”
劉嬷嬷也道:“是啊,少夫人,萬一她手腳不幹淨,或是在外面瞎說什麼毀了少夫人清譽,老夫人都是為了少夫人着想。
”
阮流筝并不想領情,如煙被打成了這樣,這根本是在打她的臉!
“是我讓她去送信的,劉嬷嬷你也知道。
可如今她卻被打成了這樣,劉嬷嬷難道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過兩日我便能入宮了,到時……”
老夫人還是很忌憚皇後娘娘的,雖然她們姐妹關系一般,可終究那還是皇後的親人。
她對劉嬷嬷道:“還不跪下給少夫人道歉?自己掌嘴。
”
劉嬷嬷便跪下一邊掌嘴一邊道:“是老奴錯了,請少夫人原諒。
”
老夫人道:“可滿意了?”
阮流筝繼續道:“勞煩老夫人請郎中為如煙診治。
”
老夫人道:“劉嬷嬷,還不去請郎中?”
劉嬷嬷道:“是,老奴這就去請。
”
阮流筝這才放心了,老夫人将一封信扔至她面前。
她略帶嘲諷地道:
“阮家看來也不甚在意你這麼個女兒呢。
”
因為阮家隻回複了一段話:
“好生在陸家養身子,我們會來看看你的。
”
至于什麼時候來也沒有說,
更像是随意敷衍的一段話。
阮流筝臉色發白。
等老夫人離開,郎中過來給如煙包紮傷口,看着她滿身傷痕,阮流筝紅了眼。
“如煙,是我太沒用了,連累你了。
”
如煙道:“不關少夫人的事……老爺夫人他們,怎麼說?”
阮流筝心有些發涼。
“如煙,他們根本沒把我放在心裡。
是不是我死了,他們也不在乎。
”
不在乎她在皇宮裡有多屈辱,也不在乎她在陸家的生活,隻在乎阮瑩瑩過得好不好。
如煙也流了眼淚。
“可憐的小姐……”
以前小姐受盡寵愛,如今卻孤立無援。
阮流筝心死了,她握着如煙的手,一定要想辦法拿到和離書,離開陸家。
想起陸成則掐她脖頸的那副樣子,她都覺得毛骨悚然。
留在陸家她真的會死的。
沒過兩日,阮瑩瑩又派人來請她入宮了,她清楚地知道,這是又想和陸成則見面了。
陸成則不願意和離,那便從阮瑩瑩那邊入手,阮瑩瑩不是很愛他嗎?
阮流筝這次入宮非常積極,隻是她沒想到,剛入宮卻遇到了她最不想遇見的人。
她和陸成則坐在軟轎裡,外面所有人跪下。
“陛下,蒼州大使已經入宮等候了。
”
“嗯,軟轎裡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