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火車,周立偉跟着一群知青到了哈市,然後從哈市又坐了4個多小時的火車,才到志河縣,又是兩個小時的汽車輾轉,終于是到了紅星公社。
站在紅星公社的大樓門口,看着這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周立偉提着柳條箱和京都皮革包的手又緊了緊。
他感覺整個人的心也跟着緊了緊,呼吸有點粗重。
這到了公社,距離青山大隊也就10來公裡,馬上,馬上他就要見到那個傻老太婆了。
猶記得上輩子最後一次見面,她已是滿頭銀發,步履蹒跚,但依舊給他送吃的穿的,帶着溫和的笑,說話溫溫柔柔。
在公社等待的時間,周立偉跟公社領導打了聲招呼,就去了供銷社買了暖水壺和搪瓷臉盆啥的。
将平時要用到的東西都買齊了。
回到公社沒多久,各個大隊來接知青的人都陸續到了,青山村來的是大隊長的大兒子雲朝輝,也是那個傻老太婆的大哥。
周立偉對他還有印象,前世他們下鄉的知青,基本都是他來接的。
看見他趕着牛車緩緩駛來,周立偉壓下心中的激動,提着行李緩步上前,臉上盡量露出一個和煦自然的笑容,主動招呼,
“雲朝輝同志......,是嗎?”
本來是想直接問好,可脫口而出的名字,讓他立馬反應過來他們根本還不認識。
隻好又改成了疑問句。
雲朝輝一臉懵地點點頭,“是,你怎麼知道是我?”
旁邊一起到青山大隊插隊的三個知青也一臉疑惑的看着周立偉,他是怎麼知道這趕牛車的人是來接他們的,居然還能叫出名字?難道他在大隊有認識的人?
周立偉也知道剛才是自己過于激動了,淡了淡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地胡謅,
“剛才聽公社領導介紹過,說青山大隊有可能是雲朝輝同志來接我們,還說你年紀跟我差不多,所以看到你我就猜測是你了。
”
站在一旁的三個知青很是懵逼,相視幾眼,均從對方眼裡看出疑惑,公社領導有介紹過來接他們的社員名字麼,怎麼他們沒聽到?
雲朝輝聽他這解釋,覺得眼前的這個知青還真聰明,趕緊從牛車上下來,一臉憨厚說道,“你好,今天有點農忙,所以來的有點晚了,讓你們久等了。
”
周立偉笑着将手裡的行李放在了地上,手伸進褲兜想掏煙來着,結果隻摸到了一張已經用過的車票。
又忘了,自己還沒買過煙,他爸是不抽煙的,想從家裡順都沒有煙讓他順。
剛才又忘了在供銷社買。
這莫名其妙地手插褲兜的動作怎麼看都有點二。
若無其事地抽出手,笑着道:“沒事,我們也剛到不久,農忙是大事。
”
看着這年輕有活力的未來大舅哥,周立偉心裡是感慨萬千。
其實,前世他回城後,時間一長,對青山村的人和事記憶就模糊了。
還是後來他入獄後,那傻老太婆時常去看他,兩人總是回憶在青山村的日子,村裡的那些人也會反複被提及,慢慢地,他對村裡的人和事也記得越來越清晰。
見未來大舅哥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就率先開始做自我介紹,“我叫周立偉,是從京都來的,以後也是青山大隊的一員了。
”
其它三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