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用來幫酒館女主人恢複身體的辦法當然是治愈藥劑。
如果能有更多的身體情況,卡桑德拉也能嘗試做一些更加對症下藥的嘗試,這取決于今晚的會面。
她精心打扮,挑選了行囊中面料最挺括的襯衫,又用費勁地沾着水将短發卷好。
“嘿,你簡直像個要出去私會情人的小夥子。
”卡桑德拉最後在水盆中打量自己,相當滿意,忍不住這樣調侃自己。
她的臉本來就有融合英氣的秀麗,表情嚴肅時氣質更加凜然,想必能給那位母親留下稍好的印象。
卡桑德拉的計劃做得很好,她順利進了酒館,也順利被瑪麗引到後院中母親的卧室門前,瑪麗的妹妹南希暫時在酒館裡頂着。
高個兒姑娘緊張地東張西望,确定四下沒人靠近,這才小心地叩響卧室門。
呼哧呼哧的聲音在門後響起,門關嘎吱一聲,“黑傑克”趴在門闆上,用前爪打開了門。
他親熱地拱在瑪麗腿邊,舔舐女孩兒的手,又對卡桑德拉搖搖尾巴,很有禮貌。
瑪麗沒敢陪着“黑傑克”多玩,她示意卡桑德拉留下,自己要回酒館大堂,卻被喊住:“瑪麗,你也留下。
”
卡桑德拉接收到瑪麗求助的眼神,隻能搖搖頭,率先走進卧室。
出于禮貌,她低着頭隻看地面,心髒怦怦亂跳——
來見威廉的妻子實在有很大風險,如果這位夫人隻是與瑪麗随口抱怨,實際上依舊心向丈夫,那麼這對夫婦隻需要商讨一會兒,未必不會發現自己的古怪之處。
出手大方的商人?自薦來替夫人治病的醫生?賭場從不在意輸赢的客人?
“卡森先生。
”虛弱卻禮貌的稱呼令卡桑德拉停下腳步,她擡起頭,看到一位熟悉的金發婦人,她靠坐在床邊,薄被蓋住小腿以下。
這位婦人很漂亮,她有雙泉水般澄澈的藍眼睛,金發就像照向大地的晨曦,盡管臉色憔悴,四肢浮腫,依舊能看出昔日的風采。
“你可以喊我格蕾絲夫人。
”這是她對卡桑德拉說的第二句話,格蕾絲夫人轉頭又喊了一聲瑪麗,“站到卡森先生身邊去,讓我瞧瞧。
”
高個子的姑娘迷茫地照做了,她的藍眼睛和婦人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更加年輕,還染着天真。
格蕾絲夫人扶着碩大的孕肚,卻微微笑起來:“還挺般配,卡森先生真是年輕英俊,瑪麗,你喜歡他嗎?”
她的大女兒臉一下子紅透了,又惱又羞地快步走開。
她跪趴在床邊,對着母親撒嬌:“您在說什麼呀?卡森先生是我請來為您調理身體的。
”
“傻孩子。
”格蕾絲搖搖頭,她在生育前四肢纖細,身材修長,懷孕後也沒有長出多少肉。
這樣纖細的手臂和雙腿根本難以支撐孕肚,整個人像被一顆太重的果子拖累的樹。
在懷孕前,她也自傲于自己的美麗,但懷孕後——她的每次生産都幾乎像從地獄裡掙紮出來,哪怕孩子平安地出生,她身上也會有長期不能下床的古怪氣味。
她沒來得及說更多話,圓鼓的孕肚一動,夫人就難以遏制地發出痛呼,她額角很快滲出冷汗,美麗的五官皺在一起,玫瑰色的嘴唇被咬得發白。
胎兒并不安分,它似乎因為什麼在發洩憤怒,格蕾絲幾乎能夠感覺到被撐開的薄肚皮上有什麼凸起在蠕動。
她的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最後一口咬住了被角,露出的半張臉上是淋漓的汗水。
卡桑德拉原本插不上話,此時卻很麻利地翻出治愈藥劑,她猶豫了一下,當着瑪麗的面朝自己掌心倒了一些,又舔舐幹淨:“請放心,沒有毒,這是藥。
”
瑪麗吓壞了,她不敢去扶痛苦呻吟的母親,哆嗦着接過那瓶藥劑,猶猶豫豫送到母親唇邊。
格蕾絲夫人勉強控制住痛呼,她深深地望了一眼卡桑德拉,就着女兒的手喝下半瓶藥劑,那張被冷汗浸透的美麗面孔上滿是痛苦,讓人幾乎不忍心去看。
卡桑德拉像被火星濺到一樣收回目光,又急急地注視回去,甚至斟酌着走近了兩步。
她隻對正常的傷患用過治愈藥劑,藥劑本身的效果是祛除病痛,讓傷口愈合——她無法确定這管藥劑會對格蕾絲夫人産生什麼樣的效果……尤其是腹中的孩子。
目前看起來是有效的,格蕾絲夫人的痛苦呻吟在減弱,她的臉色恢複從容,捂緊孕肚的手慢慢松開,整個人像從水裡掙紮出來一樣。
卡桑德拉堅持着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