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有很濃重的蓄奴風氣,各大城邦征戰不休,将被擊敗的俘虜全部充作奴隸,發配給貴族和公民為奴,以此保障公民精兵的戰鬥力和貴族的權勢。
故而也導緻了希臘各城邦養成了不把外地人當成人的習慣,地域身份政治眼中,雖然都認同大家是希臘人,但斯巴達人必不可能和雅典人和睦相處。
比如斯巴達,連藝術和法典都沒有的野蠻城邦,卻有着‘黑勞士制度’,明确規定了哪些日子作為清繳奴隸的節日來慶祝。
是的,既要大量的蓄養奴隸,但又擔心奴隸的人數太多會造反,所以在特定的時間舉行節日進行獵殺,斯巴達就是這麼抽象的城邦。
斯巴達的成年禮從來都不是去野外獵殺什麼巨狼,而是在‘克裡普提’行動中跟随長輩去殺人……不,或許奴隸不算人。
雅典城邦沒有斯巴達那麼抽象,但是雅典人口多,擁有希臘諸城邦中最多的公民數量,在其他城邦隻能拉出幾千上萬的公民士兵的時候,雅典就已經可以裝備五萬人的公民重步兵。
過多的人口必然導緻奴隸需求的激增,或許在日後雅典會在哲學家和學者的推動下廢除奴隸制,但是在這古典的神代希臘,奴隸制就是一個天經地義的合理制度,沒有人認為不妥,就連奴隸也是如此。
斯巴達有着成熟的奴隸剝削制度,可以将所有的生産所需,全部壓迫到奴隸的身上。
而斯巴達人全民當兵的原因就在這裡了,因為有人替他們勞作,才使得斯巴達公民得以拜托繁重的勞動,全部精力投入到軍事訓練當中。
完全脫産的職業軍隊,比起還需要自己勞作的公民小地主,自然是要強上一些的。
但也隻是一些。
因為這裡乃是神代,物資富饒到彎彎腰就能收集到足夠的食物,不用擔心餓死的神代。
蘇爾倫之所以要推動黃金大治世,便是他清楚地知道,生産力才是一切的基礎。
神代的生産力之高,即便是後世進入了工業化、現代化的二十一世紀都比不上,而神代的人口稀少,地廣人稀,完全可以讓所有人都享受美好的時代。
“但還是有人,踐踏這個美好的世界,讓醜陋的奴隸制與剝削行于大地之上。
”
蘇爾倫眸光轉冷:“若是身為強大者,便可以肆無忌憚的剝奪他人的自由,那作為希臘最強者的我,是不是可以壓迫所有的壓迫者?”
總不能自我而下階級分明,自我之上人人平等吧?
“呵~這又算什麼大問題呢?”坐在蘇爾倫對面的雅典娜輕笑:“蘇爾倫啊,你連規誡衆神的偉業都能達成,區區人間的制度,想要廢除又有什麼困難呢?”
“這倒是,不過分散的城邦制度到底還是過于落後了。
”蘇爾倫如是說道:“東邊的波斯,南邊的埃及,都已經形成了國家制度,希臘自然也不能落後。
”
任何一個具備華夏血統的遊子,都不會忘記血脈中銘刻的本能。
大一統!
不一統不行,看到分裂的國家城邦就渾身刺撓,側卧之榻,豈容他人酣睡?
必須一統,所有的城邦盡皆歸于一個政權的統治!
“所以,蘇爾倫,你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又該做什麼了嗎?”
雅典娜,纖細白皙的手臂撐在自己的密室小桌子上,側頭看着蘇爾倫。
“當然,雅典娜女神。
”蘇爾倫點頭,擡眸看着雅典娜堅定的說道:“我一直都行在路上,從我走出森林的那一刻開始,我就開始走在路上。
”
“我反對……”
“一切對人的、對知性生命的壓迫,所有具備知性的生物,都有資格享受這個時代的美好。
”
蘇爾倫始終如一,不管多少次的回答,他的主張從未變過。
“這正是我所渴求的,所有人與神都能享受美好的黃金大治世。
”
雅典娜輕輕一笑,金黃色的神瞳熠熠生輝,她最欣賞有野心的男人,最喜歡強大上進的英雄,雖然蘇爾倫的思想過于超前,與這個時代大部分的希臘英雄格格不入,但這并不妨礙他令女神都為之動心。
因為蘇爾倫無時不刻都在散發的氣勢場,他強悍堅韌的精神,對這個世界的侵染,就連神明都為之心驚。
如此大欲的英雄,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嗯,怎麼說呢……
即便他的思想與周圍格格不入,甚至就連神明有些時候都無法理解他,但這并不妨礙他是一個有着無窮領袖魅力,足以讓神明折腰的男人啊!
雅典娜一開始其實也不理解蘇爾倫一定要在這超凡的神代,建立烏托邦一樣的空想國,讓希臘人皆平等,神與人互相尊重的所謂黃金天國,但她還是在與蘇爾倫的接觸中,不可避免的被俘獲了。
從帶着反對的質疑,到漸漸理解,再到如今的支持,雅典娜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路曆程是如何一步步到了現在這樣。
但是她并不後悔。
“我的蘇爾倫啊,你第一站就來到了雅典城邦,一定是需要我來幫助你吧?”
雅典娜的聲音略帶得意,她笑眯眯的說道:“被智慧女神所青睐的英雄啊,說出你的祈願吧,女神的心情很好,可以滿足你的一切願望哦~”
雅典娜的聲音極具特點,是那種讓人聽到了就絕對不會忘卻的聲音,清高冷傲,帶着禦姐的高貴與成熟,但隐約之間夾雜着些許清脆的嬌嫩,宛如婉轉輕歌的動情少女。
雅典娜表情極其随意,好像對待朋友一般的态度,距離感拿捏得非常舒服,既不會讓蘇爾倫因為過于親近感到壓力過大而緊張,也不會讓蘇爾倫感到過于冷漠而疏遠。
隻是和這份随意的距離感不同,蘇爾倫總覺得雅典娜說出的話意有所指……
什麼叫做女神可以滿足你的一切願望啊?
蘇爾倫抿了抿唇,他不敢也不願意多想,因為他現在還有正事要做,女神的心思他暫時不想懂。
真愛,唉,真愛!
即便是蘇爾倫,在想到這個詞,還有自己在冒險的最初,所向三女神許下的願望,也不禁感到迷茫。
他想要尋求一個真愛。
可什麼才是真愛呢?
他迄今為止,所接觸到的未婚女性,阿爾忒彌斯、阿塔蘭忒、雅典娜、赫斯提亞甚至是歐羅巴,無一不是絕色殊麗,凡人所能想到的一切對美的描述,似乎都可以用在她們的身上。
普通人想與她們任意一人